大都督府。
照磨職所。
“下官胡非,參見都督!”
就在胡非看到隨著李文忠後面走進來的騰子騫的時候,就直接起身,快速來到了李文中的面前,恭敬的行了一禮,聲音洪亮。
看到胡非此舉,站在李文忠身後的騰子騫表情瞬間僵在了臉上。
胡非見他的時候,可沒有這麼老實,當時可是囂張的很,可是沒想到現在卻完全變了樣子,他還從沒見胡非對任何人這麼恭敬過。
而且之前胡非在國子監見到李文中的時候,也沒有這麼恭敬過。
李文忠也愣了一下,不由得扭頭看了一眼身後的騰子騫,事實跟騰子騫剛才所言完全不符。
“都督,今日隨時下官第一日當值,您也不用親自過來慰問啊,您這麼客氣,倒有點折煞下官了。”
胡非拱著手,笑著衝著李文忠說道,臉上滿是感激之情。
李文忠挑了挑眉毛,輕哼了一聲,這才是他認識的胡非才對。
“本都督聽說你剛來大都督府就大放厥詞,聲稱即便是見了本都督,是否行禮也得看你高不高興,所以便來看看你是不是真的不把本都督放在眼裡。”
李文忠一邊說著,一邊坐到了胡非剛才所坐的位置上。
整個房間之中,只有那一張椅子。
“哎呦,都督,這您就冤枉下官了,是哪個嘴上沒把門的在都督面前胡咧咧,讓他拿出證據來!!”
胡非裝出了一副吃驚的樣子,有些氣憤的說道。
話音剛落,站在胡非身後的騰子騫就沉下了臉色,狠狠地瞪著胡非的後腦勺,胡非都那麼說了,他又怎麼好承認。
況且,他說的那些,都是從胡非的口中聽來的,並無任何實據,根本無從證明。
李文忠看著一臉氣憤和胡非和臉色難看的騰子騫,嘴角閃過了一絲笑容,也不說破。
“剛才問你的問題你還沒有回答呢,你倒是說說,你是什麼虎?”
李文忠擺了擺手,看著胡非,重新問出了剛才的那個問題。
“不管是什麼虎,來到都督的地盤上,那不都得乖乖臥著嗎?都督放心,即便下官是隻虎,也是隻乖乖聽話的虎,日後定當鞠躬盡瘁,唯都督馬首是瞻。”
胡非笑了笑,拱著手認真地說道。
聽了胡非的話,李文忠有些忍俊不禁,雖然胡非說的好聽,但是他卻是一句都不信的。
京師第一紈絝如果會聽話,那太陽真的要從西邊出來了。
“至於那隻欺人的犬嘛,都督應該見過,咬人的狗不叫,只有那些不敢咬人,不務正業的狗才會到處亂吠,看似盡職盡責,但其實都是做做樣子,真到用的時候,什麼都指望不上。”
緊接著,胡非踱著步子,故意看了騰子騫一眼,慢條斯理的說道。
“你說什麼?!”
騰子騫終於再也忍不住,一手指著胡非的鼻子,厲聲喝道,臉色憋成了通紅。
“都督,您看到了吧?就是這樣!”
“多謝騰都事配合下官,為都督做了一次形象的比喻。”
胡非轉頭看著李文忠,指了指憤怒的騰子騫,緊接著又衝著騰子騫恭敬的行了一禮,感激的說道。
騰子騫看了一眼李文忠,不但沒發現李文忠生氣,反而聽得津津有味,一時間心底五味雜陳,可是又不好繼續發作,只能在心裡將胡非祖宗八輩都罵了個遍。
“好了!”
李文忠看著胡非也鬧得差不多了,沉聲喝止,緊接著看了一眼書案上的一摞摞賬簿,緩緩站起了身。
“今日是你第一日當值,還是儘快熟悉一下吧,好好做,不要出什麼差錯,不然本都督拿你是問。”
李文忠看著胡非,認真的叮囑了一句,緩緩向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