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胡非的話,塗節臉色驟變,他沒有想到胡非居然會如此直白。
“胡公子說笑了,我與胡公子往日無怨,近日無仇,今日更是第一次相見,怎會派人加害胡公子!?”
“定是那夥歹人隨意攀咬,故意離間下官與公子以及丞相之間的關係。”
塗節急忙辯解,可是他的心中已然知曉,胡非已經知道了一切,今日恐怕只有一個人能活著走出這個房間。
“塗大人認不認識我們胡府上的車伕阿水啊?”
胡非收回了目光,端起了一杯酒,輕抿了一口,若無其事的問道。
塗節瞳孔驟縮,嘴角的肌肉下意識的抽動了一下,沒有搭話。
“阿水是個老實本分的人,這麼多年來在胡府一直勤勤懇懇,家裡雙親都上了年紀,還有一個還算體貼的妻子,一個乖巧可愛的兒子,原本一家子與世無爭。”
“可是突然有一天,有人找上了門,非逼著他做出違心的事,為了妻兒老小的性命,他只能妥協,可是他沒有意識到,這件事不管他做與不做,當那個人找上他的時候,他們一家人的性命就已經丟了。”
“不知塗大人覺得,這到底是阿水的錯,還是那個找上門威逼利誘的人錯了?”
胡非一邊說著,一邊再次看向了塗節。
塗節臉色蒼白,一時語塞。
“用不用我帶著阿水到塗大人府上去一趟,看看那個對他威逼利誘的人到底是哪個混蛋?”
胡非盯著塗節,一字一句的問道。
“是那人錯了。”
塗節猶豫著,硬生生從牙縫中擠出了幾個字,事到如今,他已經沒必要繼續裝傻,否則就真的成了傻子。
無論如何,他都要堅持一炷香的時間,一旦一炷香之內他沒有出去,那些埋伏在外面的手下就會衝進來。
事發突然,他沒有時間運籌,如果萬不得已,他只能先殺了胡非,再尋找應對之策。
“哈哈哈哈...”
就在塗節打算不再掩飾,承認這一切的時候,一旁的胡非突然忍俊不禁的笑了起來,笑得不加掩飾,笑得莫名其妙。
看著笑得臉都憋紅了的胡非,塗節有些茫然,額頭上忍不住滲出了冷汗。
“塗大人不必緊張,我是個喜歡聽故事也喜歡編故事的人,看來塗大人已經相信了我剛才講的這個故事。”
“但是聽我的故事,是要花錢的,也許給的錢足夠,我就會忘記這個故事,也不會管到底誰對誰錯。”
“這個故事的結局還沒有結束,不知道塗大人打算出多少銀子來買這個故事的結局?”
胡非笑罷,看著塗節意味深長的問道。
“不知道胡公子覺得多少合適?”
塗節擦了擦額頭的冷汗,試探著問道。
他已經明白,這個紈絝子弟今日並不是來興師問罪的,而是藉機來敲竹槓的,心底已經鬆了一口氣。
看來坊間傳言非虛,這小子果然是個爛泥扶不上牆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