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我去了賢者俱樂部,成為了超凡者,成為了克里普特的玩物,你應該不知道吧,那個時候我曾不止一次想過要結束自己的生命,但是我捨不得你,所以還是活下來了。”
“每次克里普特去找我的時候,每次我赤身裸體被他壓在身下的時候,我想的其實都是你,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但只有想著你,才能支援我活下來。”
“即使變得骯髒,可我也想重新看到你的臉,再一次聽到你的聲音。”
整個房間之中,只有安妮的聲音。
她只是輕聲細語地訴說著一些與奧塔共同的過往,一些香豔的,甜美的,令她印象深刻的小事,但在場的人聽著都感到毛骨悚然。
安妮抬起頭,從窗戶望出去,目光空寂。
“現在想想,那個時候的安妮,應該十分可笑吧,做了那麼多,以為只要順利完成任務,就能有機會重新回到你的身邊,完全不會想到自己是一個棄子。”
“其實我還是想你的,包括我一個人待在地下監牢的那段日子,你去過地下監牢嗎?在沒有火把的時候,那裡一片漆黑,可是即使有火把,也依然冰冷。”
“那個時候沒有人願意跟我說話,甚至沒有人願意靠近我,除了一個人,會經常去探望我之外,我感覺自己彷彿都被世界遺忘了。”
“忽然有一天,我感覺有人在我心裡播下一顆種子,它慢慢生長,發芽,讓我的內心開始騷動。”
“其實我這次過來,就是因為想你,想問問你一件事情,一件只有你能給我答案的事情。”
安妮忽然看向奧塔,認真地道:
“所以,你為什麼當時要下令把我抓起來?我到底做了什麼,讓你忘記我為你做的一切,像抓一個囚犯一樣,讓他們把我抓起來,關到地下監牢裡?”
面對安妮的質問,所有人都下意識屏住了呼吸,等待奧塔給出答覆。
“哼,原來是想問這個,你不是魔女嗎?是超凡者,接到了來自於魔女的命令,所以才做了之後的一切?我抓你難道不應該嗎?”
“我做的?呵呵,我做的?!”安妮氣急,反而開始笑了起來,笑得肆意而張狂,又帶著一點絕望的味道,“我一個普普通通的女僕,哪裡能做到那些?”
“你不是魔女嗎?是超凡者。”
“他們不也是超凡者嗎?”安妮指著教會的眾人。
“他是他們是守護格里芬的。”
“那我危害格里芬了嗎?”
“只要是魔女,就會對格里芬造成危害。”
“只要是魔女......”安妮滿臉苦澀,勉強地笑著,“所以,只是因為一個身份,一個我不得不接受的身份,我就要為那些從未做過的事情承擔責任?”
“那我再問你,我為什麼會成為魔女,還不是因為要幫你完成任務,為了不被克里普特那個傢伙懷疑,所以才服下了靈藥?”
“而你現在說,這所有的一切都是我活該的,是這個意思嗎?”
“如果你要這麼理解,我也沒有辦法。”奧塔低聲說著,“但是就算不是這樣,那又如何呢?”
“什麼意思?”安妮愣住了。
“不要忘了我的身份,更不要忘了你的身份,我是格里芬的第六皇子,奧塔·帕萊斯,我身上留著高貴的血液,是格里芬最尊貴的那一群人。”
“只要我想,就能把像你這樣的女僕送入監牢,多少個都可以。”
“我見過太多像你這樣的傢伙了,妄想透過接近我,來獲取更多的財富,甚至是地位,更有甚者,還想成為皇妃。”
“每次想到這些,我都會從睡夢中笑醒,你知道什麼叫自不量力嗎?你們這樣的人就是。”
“嘴上說著憧憬和欣賞,心裡想的其實還是錢財和地位,你們所看中的就只是我皇子的身份,對嗎?哪怕是戈德里克那個傢伙讓你做這些,你還是一樣會去做的。”
“低賤的人,恰恰沒有自知之明,我身上流淌的血,我與生俱來的一切,都是你一輩子無法觸及的存在。”
“我可是皇子,是格里芬的皇子,你一個低賤的女僕,有什麼資格在這裡質問我?!”
奧塔忽然怒吼,對著吉爾薇格等人大聲怒吼,“現在我還是格里芬的第六皇子,我說的話依然有用。”
“在你們面前的這個女人是異端,是魔女,我命令你們,將她抓起來重新送入監牢,審判之後立刻處死!”
所有人都聽到了。
但是沒有一個人做出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