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皮爾奧順著米斯頓葛的手指看過去,發現在壁畫的下面,原本布衣人所在的位置早已空無一人。
“他離開了?”
“是的,在我也沒有意識到的時候離開了,很奇怪,我沒聽到任何腳步聲,只是一轉眼,他就不見了。”
“這樣看來,那個傢伙應該不是人類,但是我們剛剛接觸的時候,他卻表現出了非常真實的存在痕跡,而且,你有沒有感覺到,他身上有一股十分薄弱的生命領域氣息?”
“生命領域氣息?”米斯頓葛驚訝地問道,“我沒有感覺出任何異常。”
“是嗎?那或許是我的錯覺,但是在這種環境下,任何的錯覺都有象徵意義,也許就是那個布衣人留下的某種手段,我們必須更加謹慎才行。”
兩人交流了一下各自的看法,發現除了對於布衣人存在的懷疑之外,沒有任何具有價值的收穫。
“你之前跟蘇格不是一起探索過一次嗎?那次與這次,有什麼不同嗎?”
斯皮爾奧搖頭道:“上次我們只是探索到教堂的大門外,因為聽到了教堂內部發出的意外的聲響,就立刻離開了。”
“但是這次卻沒有那個意外的聲響,對嗎?”米斯頓葛皺起疏淡的眉毛,顯然在考慮斯皮爾奧所說的問題,“那會不會,之前的那個意外的聲響,就是剛剛的那個布衣人制造的?”
“不能確定,現在我們沒有任何確鑿的證據,甚至無法判斷那個布衣人所說的話。”
就在兩人不知該如何是好的時候,一陣石板移動的轟隆聲突然出現,兩個人順著聲音的來源看去,發現在那幅巨大的壁畫正前方,斑駁的石板移開之後,出現了一個黑漆漆的隧道。
“你做了什麼嗎?”
“沒有,除了呼吸,但是人類活著就要呼吸,這是我的本能。”米斯頓葛一本正經地回答。
“好吧,我想,我也是做了同樣的事情,所以說,這個隧道的出現與我們的呼吸沒有關係,那到底是為什麼,如果是有機關的話,也會在我們來到這裡的第一時間出現,不會等我們站了這麼久才開始發揮作用,對嗎?”
“我不太清楚,不過,既然有了新的調查方向,我們不去看看嗎?在這個教堂中,似乎已經沒有其他值得調查的東西了。”
看到米斯頓葛對於探索格外的積極,斯皮爾奧只能嘆了口氣,問道:“你一向如此嗎?這跟我印象中的醫學生有很大的不同啊。”
“庫特教授也這麼說過我,但是他也誇過我,說正是因為我有這種想要探索的心情,才更適合做研究。”
“那還真是恭喜你了。”
斯皮爾奧看著那個漆黑的隧道口,幾乎想掉頭離開,但是看看旁邊米斯頓葛一臉期待的樣子,只能咬著牙,向前邁出腳步,說道:
“那就一起去看看,不過先說好了,如果發生危險,一定要立刻離開。”
“當然。”米斯頓葛認真地回答。
······
山間的迷霧中。
卡拉爾攀上一道陡坡,向身後看了一眼,看到眼前的濃霧如同一條河流一樣緩緩流淌,其中似乎隱藏著什麼巨大的危險。
“為什麼我們要從這裡爬上來啊?船長?”卡拉爾慘叫道。
“看起來,離開船隊的這段時間,你是非常自由,對嗎?沒有人對你進行管束,讓你覺得十分自在?”走在卡拉爾前面的一個人反問道。
這人長著一臉的絡腮鬍,面板呈現出一種長時間被陽光照射後的古銅色,目光森然。
最明顯的,還是一道從左側臉頰延伸道脖子上的猙獰的傷疤,給這人平添了一股兇悍的野蠻氣息。
卡拉爾似乎是特別怕這個人,被對方的眼神一瞪,整個人的氣勢都萎靡了下去,老實地好像一條夾著尾巴的敗狗,說道:
“我也沒有特別自在,魯彭船長,如果不是您派我先過來賽齊瓦做接應,我其實還是更喜歡留在船隊的,也很喜歡您對我們的約束。”
“看樣子,你的‘嘲諷者’靈藥已經消化了,對嗎?”
“是的,不過您為什麼會突然提起這個事情?”
名叫魯彭的男人冷哼一聲,似乎是不想跟卡拉爾繼續這個話題,嚴肅道:
“只有從這裡爬上來,才能繞過教會那些傢伙的看守,不然的話,你還打算正面跟他們發起衝突嗎?”
“繞過看守?為什麼要繞過看守?”
“當然是為你之前的失誤進行彌補了,你這個蠢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