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曼索拉餐廳。
塞林面無表情地把切茜婭的選單拿走,並囑咐餐廳中的侍者,將原本下單的酒類飲品全部換成鮮橙汁。
“個人時間我不會約束你,但是在工作時間不可以,你忘記了我們的約定嗎?”
因為喝不到酒而有些煩躁的切茜婭,只能無聊地四處觀望,就像一個百無聊賴的小孩子。
“你在想什麼?”
蘇格一愣,抬頭就看見切茜婭笑嘻嘻地盯著自己,心跳突然加速,“我?我沒……”
“是在擔心無法成為一個好的男僕嗎?”切茜婭捉弄他,“我可以給你一個機會,去幫我調一杯雞尾酒,成分無所謂但重點是要有酒精。”
說完切茜婭指了指吧檯的位置,那裡有著又寬又高的橡木酒架,上面擺滿了不同品種的酒水。
“不不不,我不是擔心這個,”蘇格完全不擔心切茜婭,畢竟有塞林在一旁管束,“但原本我都已經計劃好了後面的工作了,這個突然而來的委託,嗯,有點打亂了我的計劃。”
說完,蘇格很快地跟眾人複述了一遍自己跟昂都的討論,只是將有關針對思維訓練的部分略去了。
蘇格的目光在塞林幾人身上分別停留了片刻,“你們覺得怎麼樣?”
“還……好,”加里十分勉強地說,“只不過,你不覺得自己的進度太快了嗎?從你加入協會才不過一週的時間,當時我跟貝特羅,僅僅是書面的知識類學習,就花費了將近一個月。”
“具體是三個星期加五天,這是我的成果,而你確實花費了整整三十天。”貝特羅低沉的聲音響起。
“不要在意這些細節……”
塞林也跟著點頭,說:“雖然你經過了幾次超凡的經歷,或許讓你感到急躁,也可能是因為你天生對於星領域有著獨特的感悟,所以對知識的吸收快於別人,這個沒有具體的標準,但多準備,總是不錯的。”
“而且你現在還少了一件重要的東西。”昂都接上塞林的話,說道。
“是什麼?”
“一個面具,”昂都看著從遠處走來的侍者,直起身體,“你缺少一個可以掩飾身份的面具,雖然這個東西很常見,但是在地下交易場那種地方,還是有彼此預設的規矩在。”
“所以你下午還是繼續老老實實地跟著我吧,我會讓你後悔剛剛沒有站在我這邊的。”
切茜婭說完,對蘇格做了個甜美的微笑。
看到蘇格被嚇了一個哆嗦,切茜婭開心地笑了起來,不經意之間,碰到了端著飲品走來的侍者,結果幾杯滿滿的鮮橙汁,全都從昂都的頭頂澆了下去。
侍者一邊說著對不起,一邊飛快地找來白毛巾給昂都擦拭,但圍坐在桌邊六個人,彷彿全都石化了一樣,僵在原地。
“一件倒黴的小事情…..”
“占卜……”
蘇格不知道進入耳朵裡的是誰的聲音,也可能自己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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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克城外,利姆斯河上方。
格拉奇看著從過濾裝置中湧出的水流,眉頭緊緊促起來。
已經過了兩個多星期了,可他還是沒有聯絡到使者,如今所有的材料都已經準備完全,只剩下幾個活祭體,就可以進入到儀式的再起階段。
他沒有催促葛比翁,因為他知道在如今的約克市中,想要找幾個即使突然消失也不會被人注意的人實在是太難了,他有些後悔放棄之前那個受過緋紅之月洗禮的祭體,要不是因為葛比翁執意要殺死那個人,恐怕現在早已滿足所有的儀式條件。
格拉奇仔細回想,發現對於那個年輕人的印象有些模糊,以至於名字都有些記不清了,不過這不會產生太大的影響。
“畢竟是個死人了。”格拉奇喃喃道。
“格拉奇大哥,你說什麼?”馬丁從不知道什麼地方露出頭,好奇地問。
“沒有什麼,儀式所需的材料都檢驗結束了嗎?”
“已經結束了,而且我也做好了防護措施。”馬丁猶豫著,“格拉奇大哥,有句話我不知道該說不該說。”
“那就別說了。”
“可是,如果我們一直無法與使者成功聯絡,那就要一直等下去嗎?”
格拉奇的思緒隨著嘩嘩的流水遠去,在水壩的這段時間,他發現自己有些愛上了這個環境,這些永無止境的水流聲,可以讓他放鬆心情,不至於每時每刻都緊繃著神經。
“最晚在這個週末,”格拉奇低聲說,“等到那邊把祭體湊齊,最晚在週末,我們再嘗試進行一次儀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