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這樣說會不會太直接了?”馬不平問道。
司禮監的太監們乃是陛下近臣,尤其是呂芳,更是陛下貼身太監,貿然得罪他實屬不智。
“是不是覺得呂芳比朱公子更值得拉攏?”汪直問道。
“屬下不敢。”馬不平慌忙跪地請罪。
“起來說話。”汪直說道。
馬不平清楚汪直並無責怪之意,“大人,我鎮撫司衙門自九千歲以後便不再歸屬司禮監統領。”
當年魏賢忠權勢滔天,內廷十二監、錦衣衛無不聽他指示,但自從魏賢忠被下大獄後,陛下便有意無意地離間十二監與錦衣衛的關係。
汪直早明白這事兒,但礙於司禮監以及呂芳的權勢,這才半推半就聽命司禮監,可是魏賢忠重出天牢後一切就都不一樣了。
魏賢忠是陛下恩准放出來的,但他被放出來後卻並未在內廷安排任何官職,反而被髮配到時局紛亂的浙江道,接替敬一業當了織造局總管。
在外人看來,魏賢忠去了浙江道,是給敬一業當替罪羊。
但汪直卻並不這麼認為,乾爹魏賢忠曾權傾朝野,豈會任人擺佈?
“你覺得朱退之此人如何?”汪直問道。
“深不可測。”馬不平脫口而出。
“何以見得?”汪直又問道。
“屬下雖未見過朱公子出手,但卻看到過酒樓的夥計來福教訓鬧事者,他中氣十足,單手便能將百十斤的漢子拎起來,咱們鎮撫司的百戶都做不到這一步。”
“與來福有著相同實力的夥計還有四五名,屬下動了惜才之心,邀請他們加入錦衣衛,許以高官厚祿,結果竟無一人動心。”馬不平感慨道。
錦衣衛是什麼?皇權專屬,生殺予奪,是大明皇朝至高無上的暴力機關。
滿朝文武聞之膽戰心驚,普通百姓避之不及,即便這樣的威望,四海酒樓幾個跑堂夥計仍無一人動心,足以說明問題。
“朱退之確實有兩把刷子,不過你只看到其中一點。”汪直說道。
馬不平是他最器重的手下,能想到如此程度足夠了。
“去吧,告訴呂芳的人,要查,自己去。”汪直說罷不再言語。
馬不平領命,轉身便告知馮耀祖。
站在鎮撫司衙門大堂的馮耀祖聞言愣了一下,心中思慮汪直什麼意思?竟敢不聽老祖宗的話。
“馬大人,能否讓小人面見汪大人言明情況?”馮耀祖不肯離去。
老祖宗的交代的事若是完不成,難免落下辦事不力的口舌,這不是他想要的。
“指揮使公務繁忙,恕不見客,小馮公公若執意要見,便去請封公函來。”馬不平板著臉,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
馮耀祖跺了跺腳轉身離去,明白鎮撫司決計不會配合,區區酒樓商賈到底有多大能量?堂堂鎮撫司竟也與他們有聯絡。
呂芳等候多時不見馮耀祖回宮,正準備詢問就聽到神隱皇帝召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