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官讓你摘了,是免你自取其辱。”李子聰奉勸道。
但朱厭心生一計,鐵了心和李子聰硬懟,“大人此言差矣,何謂自取其辱?”
“你……”李子聰面紅耳赤,論牙尖嘴利,他怎麼比得過鐵齒銅牙的朱厭。
況且這些字確實是朱厭所寫,只是他不願張揚,才讓如此好字,明珠蒙塵。
“你且寫出,本官便認了。”李子聰仍不信朱厭能寫出如此俊美的字跡。
朱厭抬手,“來福,回屋去取筆墨紙硯。”
華清街過往的行人見有熱鬧看,紛紛駐足。
穿布衣的,身披綾羅的,還有穿著草鞋的人擠在一堆,他們唧唧咋咋討論著。
“怎麼回事兒?”
“好像是翰林院的老爺要和酒家老闆比試書法。”
“什麼玩意兒?你聽錯了吧?明明是翰林院老爺們要考教酒樓老闆書法。”
“明明是翰林院老爺要欺壓酒店老闆好嗎?”
眾口鑠金,積毀銷骨。
八成路人都站在朱厭這一方,畢竟市井小民與達官貴人實力懸殊,怎麼看都是官府欺壓百姓。
李子聰將周遭人的閒話聽在耳中,憤怒不已,無知小民懂什麼?
鹿山識趣地搬了張桌子,將宣紙平鋪在桌臺上。
來福研磨,朱厭提筆。
“林兄莫急,這酒樓老闆樣子貨而已,會寫什麼?”
“是極是極,還是草草了事,免得他自取其辱。”
見朱厭揮毫潑墨,絲毫沒有退讓的意思,其他幾位翰林學士真有些慌了。
李子聰梗著脖子斥責道,“大丈夫敢作敢當,是我李子聰與他比鬥,與旁的人沒關係。”
朱厭聞言,頭也不抬,他筆走龍蛇,胸中錦繡。
墨漬隨筆鋒灑落,渾然天成。
“來福,把這幅字掛起來!”朱厭放下手中毛筆。
來福看著內容心中忐忑,“東家,真要掛?”
圍觀眾人離得遠,看不清朱厭方才寫了什麼。
好事者大喊道,“掛起來,便是輸了,也是輸給當朝翰林學士,不丟人!”
“是啊!掛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