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熟悉的身影端著餐盤走過來挨著吐骨渾身旁的位子坐下,來者正是錢江,他坐下之後,也自行開吃。
“老錢,如何?”吐骨渾雙手搭在後腦勺,輕輕伸了一個懶腰,舌尖把嘴角的肉漬舔了舔,問道,“現在幫會多少人了?”。
“三、三百五十八人。”錢江嘴裡塞滿食物,支吾著低聲回道。
“這麼多?”吐骨渾驚訝道,“昨天才八十多人的嘛。”
“嗯,如果加上沒來得及登記的,應該超過五百人了,”錢江道,“荊州行省其他郡縣,特別是江夏郡周邊幾個郡縣,有不少老鄉都申請加入。”
“不錯!”吐骨渾面露喜色,“咱今晚都跟誰打?”
“‘基隆幫’的兩個拳手,都是紅棍級別,還有‘洪門’和‘洞庭幫’各一個拳手。”錢江犀利的目光向四周來回掃蕩,回道。
“‘洪門’?”吐骨渾半眯起眼問道,“冥都第三大那個?”
“嗯,老大叫衛金,”錢江回道,“我估計是‘洪門’特地派來打探虛實的。”
“四個拳手,四場惡戰,你確定甄真能扛得住?”吐骨渾問道。
“所以我又從幫會中物色了兩個拳手,加上我,四個,應該足夠了。”錢江回道。
“哪兩個?”吐骨渾問道。
“一個退役軍人,一個警察,都是練家子,有幾分拳腳。”錢江嚥下一口食物,回道。
“大致簡歷呢?”吐骨渾問。
“退役軍人叫謝信,是江夏人,先前在荊州軍服役,老婆給他帶綠帽子,他把老婆和姘頭一起打殺了,上士軍銜;警察叫黃敏鋒,檀香郡人,也是故意殺人,不過殺的是仇家,三級警督。”錢江停下吃食,回道。
“這二人還有什麼劣跡嗎?”吐骨渾問,沒由來地想起自己殺人犯事那晚,在江夏郡西城警署,那個幫他逃出警署去找江半城尋仇的不知名的警察。
“查過了,除了殺人,此二人沒其他劣跡。”錢江喝了一口果汁,回道,“並非奸佞之徒。”
“不錯,這兩人成色都還不錯,”吐骨渾讚道,“如果今晚能過關,回頭在幫裡再物色幾個。”
“明白!”
二人在那裡低聲聊著幫中事務,籠邊拳手逐漸準備就緒,開始了新的一輪競技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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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吐骨渾沒有如約等來左師師,聽說她被郝連王子召去開會了,於是吐骨渾便在俱樂部待了一天,處理“江夏幫”及拳賽相關事宜。
第三天一早,吐骨渾與往常一樣來到極限測試場的存貯室,很意外,郝連勃勃、郝連雛鳳、左師師都在,一張操作檯被搬到存貯室中間,檯面被清空並覆著一張桌布,其上擺著一大壺熱咖啡和幾樣點心吃食,三人或坐或依在操作檯旁,一邊喝著熱咖啡一邊寒暄著;操作檯旁還空著一個位子,顯然是給他預留的。
“幾位早,”吐骨渾微笑著遠遠打招呼道,“這麼隆重,不會在等我吧?”
“嗯!”郝連勃勃手中端著咖啡,斜依著操作檯,目光有些空洞,見到吐骨渾打招呼,他有些意興闌珊地隨意應道,郝連雛鳳則沉著臉揮了揮手算是回應,左師師朝旁邊的空位努了努嘴招呼吐骨渾坐下。
“你們這是咋了?”吐骨渾發現氣氛有些不對,一邊坐下一邊問道,同時他也發現與往日不同的是一副“螺螄殼”、一副“穿山甲”和一副灰黑色、先前從未見過的人形甲冑,三副戰甲肩並肩就立在離他們不遠的地方。
“這是要幹嘛?”吐骨渾指了指那三副戰甲道,“要開戰甲展覽會?”
“是晨會,不是展覽會。”郝連雛鳳沒好氣道。
“吐骨渾,”郝連勃勃顯然沒有心情繼續插科打諢,他正顏道,“如果讓你用一句話概括你對‘穿山甲’的印象,你該如何說?”
“這……我得好好想一想。”吐骨渾回道,伸手接過左師師給他斟的一杯熱咖啡,順便瞟了一眼那三副人形甲冑。
“怎麼,回答不上來?”郝連勃勃似乎心情不悅。
“不是,只是感覺你問的這個問題實在太唐突,讓我一下摸不著頭腦,”吐骨渾呷了一口咖啡,回道,“所以我得梳理一下思路、組織一下語言。”
“那你想知道我五妹對‘螺螄殼’是什麼感覺?”郝連勃勃接著問道。
“什、什麼感覺?”吐骨渾伸手掂起一塊綠豆糕扔到嘴裡,支吾著問道。
“雞肋!”郝連雛鳳搶話道。
“什麼?”吐骨渾以為自己聽錯了。
“我說,我感覺‘螺螄殼’就像雞肋,”郝連雛鳳加重語氣道,“食之無味,棄之可惜。”
“怎麼這麼說?”聽郝連雛鳳這麼說,吐骨渾一口熱茶差點嗆死自己,感覺非常意外,“到底發生什麼了?難不成你也覺得‘穿山甲’是‘雞肋’?”
“所以得問你啊,”郝連雛鳳懟回來道,“難不成連你也覺得‘穿山甲’似‘雞肋’?”
“沒有!絕對沒有!”吐骨渾把咖啡杯擱回臺上,正顏道,“相反,我覺得‘穿山甲’是一件非常棒的武器,是真正的大殺器,我很慶幸我能穿上它並測試它,要是在將來我能擁有它並與它一道殺敵建功,我感覺很光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