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生皺著眉頭,恍惚間又在這東西身上聞到了熟悉的味道。
這就是那種只在惡魔和使徒身上出現的特殊的惡臭味,並且似乎在隨著時間的流逝逐漸變得愈發濃郁。
只是那肉塊的活性似乎和這氣味的濃度成反比,只是片刻的功夫,這團東西的活性就從剛剛脫離黃雀男身體時不停顫抖蠕動的狀態變成了一團綿軟的死物。
“這是……惡魔的……殘渣嗎?”
春生如是低著頭自語。
腦海中的安無卻只是桀桀地壞笑幾聲:“大概這就是那群蠢貨嘴裡說的‘根器’吧?”
“只是沒想到這麼短的時間內就長成這麼大了……桀桀桀……”
“如果任由這群蠢貨帶著這樣的東西一路成長下去,說不定能夠從內到位直接把人改造成惡魔呢……”
“聽上去還挺有趣的。”
“不有趣。”
春生對著空氣翻楞了一個白眼,“想想就覺得噁心,可以嗎?”
安無沒有再回應春生的話,怪笑幾聲之後便恢復了沉默。
春生從腰後的口袋裡摸出來一個玻璃管。
他將手中握著的惡魔殘渣放入玻璃管中,確認密封無誤後,又將它一把塞回到了腰後的袋子裡。
做完這一切,他習慣性地轉過頭,視線尋向空間後側的雷電疾隼一行人。
“真是的,從頭到尾都在摸魚,這麼久了也應該好的差不多了吧?”
他的嘴裡抱怨著,定睛看去,才發現星野遙已經從昏迷中甦醒過來,手部的貫穿傷口也在雷電疾隼隨身攜帶的藥劑幫助下恢復的相當不錯。
來自扶桑櫻下宮的二人組靠在牆上,一臉抱歉地朝著春生尷尬地笑了笑。
春生苦澀地冷哼一聲,隨後只是無奈地嘆了口氣。
行吧,沒事就好。
他這樣想著,卻發現遠遠地坐在另一個角落的刺青女正目不轉睛地看著自己。
春生朝著他們走近,刺青女的臉上確實露出些許恐慌的神色。
“你幹嘛?那傢伙我已經處理掉了。”
刺青女的眼神警惕,一雙眼睛警覺地注視著春生的一舉一動:“你剛剛把他殺了吧?下一個就輪到我了吧?”
“殺了你對我有什麼好處?”
少女的話不由得讓春生覺得有些好笑,“你不會以為我也要向這傢伙一把把你吃掉吧?”
刺青女沉默著沒有說話。
其實她能隱隱地感覺到,面前這個少女雖然兇巴巴的,言行舉止也很怪異,但總歸是個值得信賴的好人。
只是剛才經歷過那樣的事,她又親眼目睹了春生和黃雀男之間遠超她理解的戰鬥,又很自然地覺得周圍的所有人都不可信了。
只是……
“剛才你也看見了,就算是隻靠我自己,我也能制服這傢伙,根本就不用藉助任何人的力量……”
“所以我對你的心臟根本就沒興趣,如果有,從一開始我就不會出手救你。”
春生如是說著,不緊不慢地朝著他們靠近。
他的話似乎讓刺青女無法反駁,卻也讓他的臉上不由得閃爍出一抹疑惑:“那你到底為什麼……”
“沒有為什麼?單純的想要救你也不可以嗎?我是不是還要去寫一份申請啊?”
春生沒好氣地回應著刺青女,臉上的笑容很是勉強。
這之後刺青女也不再提問,只是默默地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