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車石像正是當初送第二任衛侯來的石元,經過數百年的風雨,面容已斑駁模糊,男子似乎十分在意它,見其眼眶中有雨水落下,不停用袖子擦拭。
亭內眾人都在議論男子,梁易忍不住詢問旁邊之人:“他在此打傘多久了。”
“已有兩年了,每到下雨,無論白天晚上都會來。”
“雨不停,便不走啊。”
“他為何如此?”梁易問道。
有位國人說道:“別人問他,他只說一下雨,這石像就好像在哭。”
“他連自己都不記得,卻記得給石頭打傘,那石像可會真流淚感激他?傻啊!”
亭內有心軟的婦女,忍不住說道:“唉,他也是怪可憐的,全村的人都死了,就只剩下他一人,你們便積點口德吧。”
她話一說完,亭內霎時安靜,眾人個個噤若寒蟬,生怕再說要沾染上不詳。
梁易知道,自己要找的人是誰了。
他邁出亭子,踏入雨中,來到清瘦男子身旁。
“我從祥和村來。”梁易說道。
男子保持著撐傘的姿勢不動,沒有吭聲,彷彿從未聽過此地。
梁易微微皺眉,此前聽眾人議論,男子似乎忘記了很多東西。
“你為何給石像打傘?”梁易問道。
“他在哭啊。”男子低聲說道。
“為何哭?”
“哭這世道,再沒有他這般人了。”
梁易聽了,大聲喝道:“原來你是要等這樣的人,那你好好睜
親,本章未完,還有下一頁哦^0^開眼,看看我手上拿得是何物,是否認得!”
男子微微裝過頭,目光落在梁易手上的那朵白花之上。
漸漸的,他原本無神的眼神亮了起來,猛然間手中的傘滑落,捂著腦袋痛呼一聲,從車上跌下。
梁易急忙將其扶住。
清瘦男子勉強立著身軀,甩了甩頭,直直盯著他手中的白花,呢喃道:“是它,就是這朵白花。”
梁易見他有了記憶,頓時急忙問道:“這朵花怎麼了,你知道些什麼?”
“你是誰?為何會有這朵花?”男子詢問梁易。
梁易便將自己調查祥和村一事告知。
男子沉默了許久,才說道:“那是神花,便是因為它,村子沒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男子開始喘氣, 坐在雨中,抱著溼漉的腦袋,失魂落魄。
“當初村長從村祠的後山中採來了一朵發光的花,告訴村民那是神花,可以用來釀酒,來年夏祭之時,村民們便喝了神花所釀的祭酒,沒想到全……全死了……”
“他們喝完酒什麼反應?”
“發瘋,都發了瘋,拿著柴斧撕打,認不得人了。”男子面色極其痛苦。
梁易見狀急忙安撫了一番,等他緩了緩神後,才繼續問:“那你喝了酒沒?”
“沒喝,我當時病得出不了門在家休養,還因沒去夏祭,十分自責,結果沒想到當晚,便聽到了喊殺聲,我在窗後都看見了,血,到處都是血……”
男子說到一半腦袋又痛了起來,過了一會,便不認識了梁易,撿起掉地的竹傘,又給石像打起。
梁易撥出一口氣,冒著大雨急忙朝祥和村狂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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