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見趙大果然請來了巫師,歡呼雀躍,立刻便迎了上去。
梁易隨著趙大一路南行,經過了酈氏莊園,終於來到了長谷村地界。
他剛到田邊,便見一群漢子衝了過來,他們皆穿窄袖麻衣,褲腿挽起,腳上還帶著泥。
這群人來到他身邊,不停地行禮問好,生怕他跑了。
“各位不要多禮,我已從趙大口中得知發生了什麼,還請帶我去田裡看看。”
趙石立刻說道:“巫師請跟我來。”
梁易跟著趙石穿過田埂,來到一片農田前。
“巫師,除開最中間那塊大田,其餘周邊的小田便是我長谷村村民耕種之田,不久前剛剛插下秧,但如今秧苗已枯,變成了這般。”
大離實行井田制,一片田分作好多塊,周圍的小田歸農民所有,算是私田,而中間最好最大的田是公田,收入全歸封邑貴族所有,平時由周邊農戶共同耕種。
梁易放眼望去,如今無論是公田還是私田,秧苗全部枯萎蔫黃。
“巫師,此時正值農忙之際,我等皆盡心照料田地,只等秋收之時可供一家溫飽,過個好冬,不成想出了這事,實在不知該如何是好啊!”
趙石語氣悲慼,堂堂一條漢子竟是哽咽了。
這也難怪,私田如果欠收,農戶自己承擔,倘若公田有恙,整個長谷村擔責,搞不好每家擁有的耕田數目都會被削減。
梁易也知這田地對於如今的百姓有多重要,是故徑直脫下巫服、鞋襪親自下了田。
趙石不敢怠慢,讓人照管好梁易的衣物,也跟著下了田。
梁易小時候也插過秧,所以對於下田熟悉無比,農戶們只見他站在秧苗間的水道中,將秧苗一株株檢查過去。
片刻之後,梁易抬起腰,對田埂邊的眾人說道:“秧苗我已檢查過了,確實全部枯萎。”
趙石說道:“我等先前也已再三查驗,無一株幸活。”
梁易站在田中,四顧望了望,發現附近開設的水溝,皆來自一個水渠。
“這田裡的灌溉之水可是都來自那水渠?”梁易指著遠處的水車問道。
“正是,那水渠乃柴姓士族所開,附近農田皆用其水。”
梁易心想,倘若這水要是出了問題,秧苗全枯完全合理,於是便問:“可有查驗水源?”
“回稟巫師,農田一出事,我等當即便查驗水源,但服下渠水的雞鴨皆無事。”
梁易點點頭,這樣看來便不是水源的問題了,那貓膩恐怕就是出在了田中。
趙石此時又說道:“重新播種恐怕已是來不及了,但去附近村落買一些秧苗來插,想來還能趕上秋收,只是仍舊擔心會出現此等情形,所以才請巫師前來祭祀做法。”
梁易搖搖頭:“此事恐怕不是祭祀可以解決的。”
趙石一愣,問道:“那該如何解決?”
“我剛剛觀察這些秧苗,並非只有苗葉蔫黃,而是從根部便透出枯敗之感,想必再過一兩日,整株秧苗便會徹底腐爛。”
大漢們聽了臉色發青,急忙懇請幫忙。
“我懷疑這水田之中或有古怪,容我查探一番!”
梁易也不上岸,就站在水田中,運起術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