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他能喝上一碗，就那麼一小碗！
或許他的異能就能鬆動，晉入一個他期待已久的全新境界。竇斌眸中閃過垂涎之色，踢了一腳身邊的女人，“去，幫幫曉健，至少討回來一碗湯！否則……”
女人身子顫動了一下，茫然的抬起頭。
黑髮凌亂、應該是好幾日沒打理清洗了，已經結成團、一縷一縷泛著油光。但眉眼間依稀看得出曾經是個美人，瓜子型的臉蛋上覆蓋著一團一團漆黑不明物。
衣衫襤褸、儘管髒兮兮的，卻也難掩肌膚本身的白皙柔潤。
聞言麻木的朝著於雁爬去。
“姑……姑娘，能分我一碗湯嗎？”
女人聲音乾澀、沙啞，聽入耳裡彷彿砂紙打磨著玉石毛坯。眼神瑟縮、畏怯，腿上還受了些傷，顯然副本世界降臨後日子過的極不順。
於雁卻是搖了搖頭，“不好意思，不能。”
這種女人，副本世界降臨後四處都是。
要麼出於自願、要麼被迫淪為男人禁臠，受盡折磨屈辱。
於雁不是聖人，管不過來這麼多。
這會兒給女人一碗湯，也是一口喝不到她嘴裡，只不過助長了欺辱她的那群男人實力。她的境遇不僅不會變好，反而還會因此更糟糕！
女人彷彿也知道這一點，沒有過度糾纏。
只是兩行清淚滾滾而下，沖刷乾淨一部分臉上汙濁，沉默著打算轉身爬回去。
於雁瞳孔一縮，“等等。”
那眉毛、那燕京、那五官……於雁腦海間掠過一張相似的面龐，只不過那女人的氣質跟面前這個完全不同。臉型也有細微的差別，“你認識姜莎莎嗎？”
“……你認識我姐姐？”
女人晦暗無光的眸子一瞬間燦亮。
隨即不知想到了什麼又迅速黯淡下去，“我跟她在副本世界失散了，你若是見到我姐姐，就跟她說她的妹妹已經死了。我不配當她妹妹，多謝！”
這回女人近乎落荒而逃。
她這副悽慘狼狽的模樣，自己已經習慣。落入姐姐認識人的眼裡，卻還是第一次。姐姐那麼好強、若是知道了，一定會覺得很丟臉吧？她的親妹妹居然淪落到這步田地。
最丟人的是，她還捨不得去死。
經歷了最絕望、最無助、最暗無天日的一段時光，她還是可恥的貪戀著活著的感覺。看來是時候結束掉自己骯髒腐爛的生命了……這一刻，女人心間升起死志。
於雁略微糾結。
姜莎莎，前世很出名的一個女人。
建立了副本世界降臨後第一支女性為主的強化者團隊，實力強大、長袖善舞！是一個極具魅力的女人，於雁自然是沒機會跟她這樣的大人物相處。
沒想到她居然會有個妹妹，在副本世界初期混的這麼慘。
看來如果她不插手，姜莎莎這個妹妹很快會死在這群男人手裡。
難怪後世姜莎莎對垃圾男深惡痛絕，見到了必千刀萬剮後、屍骨用來餵食她的寵物“貪狼”——一隻灰肚毛色黝黑髮亮的大型狩獵犬。
管還是不管？
於雁很快就有了答案。
女人沒有討到文莖果湯，回到隊伍中立即迎來一頓拳打腳踢。
打她的不是竇斌，他只是眼神示意了一下，就有兩個男人陰笑著上前。大概若不是於雁母女杵在附近，看他們那副猥瑣模樣，應該更想做點別的噁心事情。
於雁站起身，“朵朵，把眼睛閉上。”
她不想髒了女兒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