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床上一臉蒼白的周應光,竟然不知何時,睜開了眼睛。
他的目光有些渾濁,看上去就像是一個風燭殘年的老人。
也不知道王懷明從哪裡來的力氣。
一下子掙脫兩人,大步走到病床邊。
“老周,老周?你…你沒事吧?”
周應光笑著搖了搖頭,聲音很微弱:
“沒事,就是一些老毛病。”
王懷明嘆了口氣,埋怨道:
“你說你是不是想不開,都退休多少年了?咱華國又不是沒有人,需要你一個老頭子去打頭陣,當領隊?”
周應光臉上保持著一絲微笑:“怎麼,人老了,就不能搶著出風頭了啊,我看你就是躺的太久了,嫉妒。”
王懷明撇撇嘴,懶得搭理他。
周應光的目光一掃,精準的落在了陳澤言身上。
他微微張了張嘴,還沒發出聲音呢。
陳澤言便立刻走上前,半蹲下身子:“周老。”
這一刻,周應光眼睛忽然變得清明。
他激動的伸出左手,放在他的手上,拍了拍。
神色有些激動:“我們這些老頭子老了,沒用了,幫不了你們太多的忙,是我們沒用啊。”
“好孩子啊,這華國的未來,可就要交給你們了。”
陳澤言聞言,心情十分複雜。
一個國家的未來,這個擔子何其之重?
不過,真正讓他感到內心糾結且複雜的是,這是一位與他素未謀面的老人。
可就是這麼一位從未見過面的老人。
一番話,卻又能深深的觸動他。
他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感覺。
……
周應光又一次陷入了沉眠。
陳澤言和陸小舟再次扶著王懷明,原路返回。
這一次,他們比來時走的更慢。
王懷明每經過一間病房,便會指著裡面躺在病床上的人介紹。
“這是馮巧霞,研究生物工程,曾經發布了三篇生物學術論文,讓西方國家陷入了長達兩年的地震,那段時間,各種人都跑來咱們華國,想要挖她過去。”
“可是她卻沒有睜眼看過那些外國佬一眼,在科學院一住就是三十年。”
“三年前,得了腦血栓,不得已放棄最後還未收尾的工作入院,一直躺到今天。”
……
“這是嶽傑鋒,出國留學五年,卻因為過人的才華被扣留十二年,中途從未有一天放棄過回國的念頭。”
“被引渡回國後,一生投身於華國電子工業,推進華國的經濟發展前進了足足五十年!”
“一年前,因為癌症晚期入院。”
……
“這是李文齊……”
“這是泰民安……”
“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