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子對面，一個穿著花西裝，領口彆著新選組徽章的男人大大咧咧地坐著，絲毫沒有把進局子當回事。
“給我老實點！”
目暮警官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圓乎乎的臉上很是嚴肅，旁邊作為住手的千葉眼中也滿是憤怒。
面對目暮警官的怒斥，小山田秋只是聳了聳肩膀，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
“星夜夢嘛，這個女人我知道，我們公司之前收了一批貸款賬目，她是客戶之一。”
目暮警官的臉色依舊平靜，倒是旁邊千葉的臉色愈發難看。
什麼公司，什麼貸款賬目，明明就是黑道收高利貸！
“有人舉報你們暴力催債是怎麼回事？”
小山田秋聞言瞪大了眼睛，用極為誇張的語氣回答著，
“警官，我們可是正經生意，什麼暴力催債？小心我們公司告你誹謗啊！”
小山田秋特意在“正經”二字上加重了語氣，只是眼睛裡的戲謔卻怎麼也掩飾不住。
雖然小山田秋的樣子很欠揍，但是目暮警官好歹也是十幾年的老刑警了，這種情況到還不至於讓他生多大的氣。
“你和阿古谷清秋什麼關係？”
小山田秋聞言一愣，眼睛裡浮現出了一抹茫然。
“阿古谷清秋？誰啊？”
“少跟我裝傻！說！你跟阿古谷清秋是什麼關係？！”
面對目暮警官的逼迫，小山田秋也急了，大聲嚷嚷著，
“喂，勞資可沒有裝傻！本大爺見過的人多了，誰知道你說的阿古谷清秋是哪根蔥？怎麼你們還想汙衊好人不成？！”
“你......”
還不等旁邊的千葉發飆，門外傳來的敲門聲便打斷了這場審訊。
只見一位警員走到目暮警官旁邊嘀咕了幾句，目暮警官的臉色瞬間徹底黑了下去。
好半天才一字一句，咬牙切齒地對小山田秋說道，
“你可以走了。”
聞言，小山田秋眉毛一挑，大搖大擺地就在目暮警官等人眼皮子下走出了房門，甚至在路過千葉身邊的時候還故意撞了他一下。
看著小山田秋嬉皮笑臉地對自己說著“私密馬賽”，千葉臉都氣紅了。
這一刻，目暮警官和千葉瞬間明白了搜查四科同事們的感受。
等到小山田秋走遠後，千葉一拳捶在了桌子上，把水杯中的水震出了片片漣漪。
“一群沒良心的蛀蟲！”
千葉無論如何也想不明白，這種人渣為什麼還有律師願意為他工作。
拍了拍千葉的肩膀，目暮警官嘆了口氣，顯然也很無奈。
這個世界就是這樣，從來就沒有什麼涇渭分明的黑與白，有的只是一道精緻的灰色。
把審訊結果遞給北原蒼介，目暮警官的眼睛裡閃爍著幾分希冀。
“能看出什麼嗎？”
快速掃視了一眼資料，北原蒼介的眼睛裡閃過一絲無奈，指了指旁邊的另一份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