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天色將暗的時候,陳淵帶著同部門的兩個男生,來了江小白家。
這些來做客的大學生明天要趕三月三的熱鬧,晚上自然要留宿。
人多,陳老家安排他們到相熟的幾家鄰居夜宿,不過村裡今天也來了不少遊客,房間不夠。
多餘的兩個男生,就讓陳淵帶著上山,來江小白家裡借宿。
來的時候,江小白正和小丫頭在桌上吃飯。
和前些天一樣,江小白一隻手捧著一卷經書在看,另一隻手拿著筷子,矗在碗裡,半天沒動彈。
小丫頭已經習慣了哥哥江小白看書痴傻的狀態,怨氣巴巴地爬在椅子上,伸長著小手,夠著桌上的菜。
人小手短夠不著,哥哥江小白光顧著看書,不像以往那樣,給她夾菜。
半天夠不著,江小鹿小臉一哼,幹扒了兩口飯,丟筷子,下椅子了。
這時,陳淵帶人進了院子。
“小叔。”
三人進了堂門。
陳淵澀澀喊了一聲。他到現在對比自己還小几個月的江小白喊小叔,還是沒喊習慣。
江小白沒反應,眼睛還落在書上。
陳淵又喊了兩聲。
與他同來的兩個男生,見江小白看書看得忘乎所以,臉上又好笑又詫異。
還真有讀書讀成這幅模樣的,而且讀的還是青封古書。
他們對江小白的古板印象又多了一分。
中午吃飯後,只是覺得江小白在飯桌與其他人不同,他們覺得奇怪,就扯了幾句,聽陳淵的說辭,這哥們說話行事,像個小老頭一樣古板。
這回,兩個男生算是見識到了,只是覺得詫異和好笑而已。
江小白這時才反應過來,輕輕放下手中書,見了陳淵三人,面色詫異了一下。
“你們怎麼過來了?”
陳淵對這位“小叔”有些無語,說了借宿的事。
江小白恍然,笑著說沒問題。
接著,陳淵和兩個校部門男生交代了兩句,就走了。
江小白給兩人簡單收拾了客宿的東廂房,招呼了兩聲,就把碗裡剩下的飯扒拉完,就去後院忙活收拾碗筷去了。
收拾完,他便又拿著書,坐在堂屋桌上,映著頭頂上鵝黃色的燈光,繼續看起書來,渾無不顧家裡有客人在。
來投宿的兩個大學生,離睡覺的時間還早著,反正閒著,被江小白晾著,也找不到什麼消遣的玩意。
就找了一個切入話題,找年紀相仿的江小白聊起了話。
生活在外面城裡,又是朝氣有一定見識的大學生,為人處世眼界都拿的出手,找人聊天並不會讓人覺得尬聊。
江小白為人待物也挑不出什麼毛病,只是書看不成了,倒也樂意和對方說些話,臉上總是帶著淡淡笑意,很平和。
兩位大學男生一個叫常中,一個叫王田,性子都比較開朗,比較能說。
兩人透過慢慢接觸江小白後,發現對方不似陳淵口中所說的那般古板,反而挺好說話的,就慢慢侃侃而談起來。
兩人先是從江小白嘴裡問了些山裡的風土人情,津津樂道;又驚訝對方沒讀過學,就說些大學裡的好玩事。
“大學就是浪,泡妞、打遊戲,逃課,掛科,要是這四個缺一,就不是完整的大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