鈔票、槍支、屍體,同時堆積在哥譚碼頭的集裝箱旁,畫面是如此的和諧,似乎它們本就應該呆在這。
隨著最後一名罪犯被用飛鏢切斷喉嚨,他那不斷飛躍的身影也終於慢了下來。
刀痕和槍洞附著在披風與戰甲上,取得這一場仗的勝利並不簡單,即便夜梟多有注意,卻還是被子彈擦出了一些傷口,火燒一般的創傷刺痛著他的神經。幸運的是,傷口很淺,止血噴霧就可以應付。
現在,還有一件事情要幹。
還有一個人……一個孩子。
夜梟看向罪犯的車子,朝它走去。
“那些人都死了?”躲在車後的少年這麼想著。聽著越來越近的腳步聲,他咬咬牙壯著膽子猛地竄了出來,舉起手中的棒球棍,對準面前打扮酷似貓頭鷹的怪人,一把揮了下去。
這一擊被夜梟輕鬆躲過,抓住球棍用力一扯就將其奪了過來,反而少年被扯得一踉蹌。
“你為什麼在這裡?”即便是在哥譚,這裡也不是十二歲大的孩子應該來的地方,而且他也不怕自己,這讓夜梟有些困惑。
“你殺了我父親。”少年答非所問,撇了一眼夜梟身後一地的屍體,“貓頭鷹怪物。”
“夜梟。”托馬斯糾正少年的稱呼,就當他以為這個孩子要為自己的父親報仇時,卻聽到了讓他意想不到的話。
“我還得謝謝你呢,貓頭鷹先生,我看他已經不爽很久了,死了正好。”少年一臉無所謂的樣子好像僅僅只是失去了一根頭髮,“我叫佩德羅•克里森,你這身打扮好酷啊,也讓我加入怎麼樣?”
……
“不。”
夜梟愣了一下,神情怪異地拒絕了對方的要求,他知道這孩子想的加入並不只是因為這身戰甲,而是另外一個讓常人都會不寒而慄的理由。
“不要做這樣的事情”,夜梟看向這個孩子那清明的眼神,說出了他的警告,“如果我發現你和你父親幹同樣的勾當,那你也會和他有同樣的下場,無論什麼時候。”
夜梟也不知道自己會不會這麼做,他希望不會。
將現場的違禁藥品全部中和,他抱著這個孩子,將他送到了附近的安全區域。
“咱們以後還會再見嗎?”佩德羅趴在柵欄邊,一臉興奮地望著面前的貓頭鷹,他決定要把今晚的經歷都說給身邊的夥伴們聽,他們肯定都會羨慕自己的經歷。
夜梟看了那孩子一眼,並沒有回話,對方的失落他看在眼裡,趁著孩子低下頭的那一瞬間隱去身形。
“先生…”
耳邊傳來了管家的通訊。
“阿福?”
“先生,為什麼不答應那個孩子呢?”
“什麼?”夜梟停下了滑翔,落在了一棟樓頂,“你是…什麼意思?”他神色僵了僵對著管家硬生生地說著。
“一個孩子是很容易受到操控的,您完全可以將他培養成您的得力‘幫手’。”阿爾弗雷德那輕飄飄地語氣,好似是在與自家少爺談論如何安排明天的早餐,而不是將一個孩子變成一名殺手。
……
確實是個好主意…
夜梟嘴角突然勾起了一抹笑意,“阿福,你應該知道,我喜歡一個人單獨行動,對吧?”他頓了頓,“後備支援只需要你一個人就足夠了,我不需要多餘的人來幫我。”
“……你說的沒錯,托馬斯少爺。”阿爾弗雷德沉默了數秒,才對夜梟回了這句話。即使是沒有見到自家少爺,但聽語氣足以感到對方不願的情緒。
在哥譚市中的夜梟結束了來自巢穴內的通訊。
他有一瞬間居然覺得自己管家的話十分正確,但…
這應該是錯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