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炎武的聲音不大。
在這裡卻是顯得格外的刺耳。
“顧炎武,你這是什麼意思?”人群當中有讀書人認識顧炎武,他大聲的開口道:“張好古?此人褻瀆孔孟,廢掉孔家,你怎可說他!”
顧炎武看著眼前這個傢伙,卻是挺起了胸膛,大聲的開口道:“就是!”
說到這裡,顧炎武大聲的開口道:“廢掉孔家何錯之有,孔府在山東戕害百姓,欺壓良善,所犯下的罪刑更是罄竹難書,如今,孔府更是戕害我大明將士,他們在前線與女真人浴血奮戰,孔府呢?就因為殺了他們家的一條狗,便要殺了我大明將士!”
“這,合理嗎?”
伴隨著顧炎武的聲音,一時之間,竟是讓驛館內的讀書人全都沉默了。
不少人都是去看過戲的。
自然也是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說起來,顧炎武還真是說的句句在理。
那鄭弘卻是怒道:“可笑,可笑至極,這一定是那陳耀宗先是做錯了什麼,這才招來了孔府的責罰,這陳耀宗倒是應該先好好的反省反省自己,是不是自己做錯了什麼,這才招來了孔府的懲罰!”
聽到這裡,顧炎武頓時被氣笑了。
說起來,顧炎武曾祖顧章志,顧氏為江東望族。
不過,雖然是江東望族,顧炎武卻也並不富貴,顧炎武過繼給去世的堂伯顧同吉為嗣,寡母是王逑之女,十六歲未婚守節,白天紡織,晚上看書至二更才休息,獨立撫養顧炎武成人。
繼母的辛勤,顧炎武是看在眼裡的,家族對自己的冷豔對待,顧炎武也是清楚的,不過即便是如此,顧氏還是教顧炎武以岳飛、文天祥、方孝孺的忠義之節。
來到山東便是憑著一腔熱血,成全自己的忠義。
只是到了山東,顧炎武卻是發現,事實並不是按照自己想象中的那本運轉,錯的不是張好古,而是孔府。
一樁樁,一件件。
正所謂沒有調查就沒有發言權,顧炎武見到了之後,愕然發現,錯誤的不是張好古而是孔府。
尤其是看到了張好古的唯物論之後,他更是輕而易舉的得出了一個結論,百姓富足,衣食無憂,這最大的敵人就是他們孔府,他們搬出了孔孟之道來欺壓百姓。
孔府站在了百姓的對立面,就註定了會被百姓給撕成碎片。
“好!”顧炎武冷冷的開口道:“鄭弘,我來問你,這古往今來,可曾有人給狗立碑?這古往今來,可能有讓將士給狗跪拜的事情?如此荒唐的行徑,是仁者所謂嗎?這便是孔夫子所倡導的仁義嗎”
鄭弘反倒是愣住了,這話,他還真是沒有反駁。
用孔夫子來反駁孔府。
鄭弘說孔家做得對,那是不是孔夫子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