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陣散去那一刻,碧幽風暴便已回填戰場,無需孔瓊樓去吩咐,同伴們開始毀屍滅跡。把那些尚未被風暴捲走的神族屍體用法力裹起,路上分散掩埋,又將戰場重新破壞了一遍,卻是不想引起神族的過多警覺。
“冒牌貨,挺有種啊你,這場戰鬥可謂立了頭功。”
孔瓊樓親自渡了許多法力,為吳不勝療傷,同伴們也都逮住他一頓猛誇。
“嘿嘿,小意思啦,都是分內事!”吳不勝樂成了孫子,“噴神,我可不是跟您吹啊,沒點膽量能帶兵打仗嗎?咱好歹也是人族將軍,無所不勝的那種。”
夜語嫣拆臺道:“你說在凡間,帶兵打仗一次都沒贏過,怎麼還當了那麼久的將軍?”
“汪,真的假的,冒牌貨你不至於連一次都沒贏過吧?!”
呂舒冷哼:“我就知道。”
吳不勝“臨死”前的那些懺悔和鬼叫,別人沒有聽到,卻被當時的夜語嫣聽了個真切:“咳咳……神嫂,這種毀人清白的話可不能亂講。我要是一次都沒贏過,不早就被殺頭了,還能有機會飛昇?”
夜語嫣瞪眼!
“呃……我坦白。吳某的妹妹在下界乃是當朝吳皇后,我不領兵誰領?!”吳不勝道,“打輸了,那就割地賠款唄。不瞞你們說,我來的下界可富了,地也多……”
顏帝最為無語:“吳不要臉,你要是在朕那一界為將,休說皇后,你妹妹就算是太后,你脖子上幾千顆腦袋也早就砍光了。若非念你是傷員,現在也把你打一頓,朕的江山就敗在你這種人手裡!”
“呸,我妹妹要是吳太后,那我就是你大舅。殺舅舅,你他娘還是不是人了?”得了,憑這股無恥的勁頭,他還真是個禍國殃民的下跪將軍。真正的“打不贏”在凡間從未輸過,冒牌貨空落了個好名字。
一路吵吵鬧鬧,歇歇停停。
去了多日。
少說已輾轉幾萬裡,仍未能行至碧幽風暴邊緣;星目下視,也還是一片望不到邊的海。經歷那場大戰後,便再也沒有遭遇神族圍剿。但在眾人不得而知的許多地方,神器的訊息卻還在如瘟疫般擴散,直至傳遍西幽的每一個角落。
孔瓊樓把心思放在了酒罈上,當然還有那條神秘的布片兒。
嘗試幾次,發現神秘布片幾乎是無法用法力溫養的,其難度並不亞於酒神的罈子!
神秘布片皺皺巴巴,如錦似麻,像是從某種織物上撕扯下來的殘片。或許是因為殘缺,所以不能產生共鳴?曾被用於包裹龍珠,阻斷珠子與龍女屍之間的感應,恐怕只有親自去問那位上古第一大盜,才有可能知其來歷了。
“你不說這是一條上古大拿的裹腳布嗎?總用裹腳布堵住酒罈,就不覺得噁心?”夜語嫣對舊仇念念不忘,回想起被布片塞嘴的慘痛過往。
“哈,這可是未知寶物,噁心什麼?哪怕是一條裹屍布,也只會覺得開心。”
“那你開心吧,不取下來,以後休想……”
“我會在乎?!”
孔瓊樓言行不一,沒等夜語嫣說完就乖乖把布片取了下來,揉吧揉吧胡亂塞進懷裡。兵書、龍筋、蓮花三樣古器,溫養後不但可以放大,也能夠縮小。皆被他縮至最小尺寸,也都仔細收好。
……
“孔神快看,一座風暴眼,咱們又有四葉草吃了!”
終於,再次邂逅了一座風暴眼,碧幽四葉草的味道實在太好,同伴們都很興奮。
剝皮秀才毫不文雅的喊道:“快,快掏出您的那個蛋來,扔過去試探一下!”
孔瓊樓一腳把他踹飛。心道:“跟了老子這麼久還是不會說話,虧你還是個文人。這種場合怎麼能用掏?祭出、取出、請出不好嗎?”
他把黃豆大小的紅塵武理祭出,遙遙向四葉草扔去,但這一次並沒有遭遇上次的情況,葉子裡沒有蟄伏透明的氣泡。正準備如上次那樣分贓,卻有一道迅疾的藍色匹練,隔空向風暴中心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