慘!!
比死還慘,比丟了頭顱更甚。
八大勢力之主在對外的宣揚中,都把永寂谷主塑造成某位鎮守渡海通道的超然存在。他們自己卻知道,那些話有多麼名不符實。幸好此地死氣濃郁,足以擋住絕大多數好奇。否則的話,只這一位另類的不死,便會嚇得許多膽小的飛昇者不敢外面聚集!
“上一災……便是這樣?!”
麻衣劍姑點頭,不管第幾次看見,都會把兇猛的劍神嚇成乖乖的仙女。
一直是這樣。
剖開來掛在門上,除了作為一種裝飾,也很難再讓人體會到其他意義。就如同喜歡炫耀的獵人,常把獵物製成標本。又未免讓孔瓊樓聯想到,智障牛曾被當面吃掉了身體,再把僅剩的頭顱作為一件藏品。
“留在這裡!”
孔瓊樓對王太初吩咐一句,示意他照看人魚和念慈,戰甲遮身,抬步向那扇門走去。
“你要幹什麼?!”
幾位頂級大人物暗自驚呼,沒想到孔瓊樓還想走過去。距離他最近的龍天痕,下意識就將一隻龍爪搭在他肩頭,氣急敗壞但仍不忘小聲:“你這傢伙,從這裡看看就好。莫要提前吵開了通道,也別用你的毒舌去打擾谷主!”
卻只迎來一雙殺機震盪的眸子。
“撒手,你不討厭,別逼我殺你!!”
龍天痕眯眼。
他是蓋世龍人,以後可以化龍,也能夠變人,行天之道。除了彪呼呼的女胖子,就連呂舒都對他保持了應有的客氣。
“本龍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受夠你了!”
似孔瓊樓這樣赤裸裸的表露殺機,讓龍的面子往哪兒擱?想到此節,龍爪開始發力。雖不敢在這裡鬧出太大動靜,並沒有使出全力,但教訓一下孔瓊樓綽綽有餘。那身戰甲,對龍人來說基本也是紙糊的。
“咦?!”
龍爪被彈開,用了多少力氣,就被多少力氣彈開。
一個由力聚成的“道”字,在眾人眼前忽閃而逝。
另外幾位大人物的表情明顯也是不喜的,但發現孔瓊樓眼底的殺機從他們臉上掃過,好像誰敢攔他,就是死敵。這種居弱而恃強的態勢,並不像偽裝,起碼在他們看來不像。心下愈發猜忌,或許他那同歸於盡的手段,自始至終都不是虛張聲勢?!
而且,僅僅隔了十幾天,他已能夠擋下星榜第三的信手一抓。
“達摩永存,樓主且以大局為重,孔施主近前探查一下,沒什麼大不了。”聖佛的態度是誰都無法猜透的。按說他與孔瓊樓的怨最深,他也最覬覦上古佛門的寶,卻屢次出來充當和事佬,為其解圍,“通道也沒有這麼容易就被吵開,諸位且安心。”
那日,他曾向孔瓊樓打聽,上古觀音大士都對他做了什麼說了什麼,後者坦言相告。觀音大士根本不曾對他說過一句話,幫助傳法倒是實情,最後還把他扔在了秘境,髒和尚聽了,表面上也沒什麼反應。
“哼!”
龍天痕輕哼一聲,終是做出讓步。
孔瓊樓瞥一眼聖佛,乾脆懶得去猜他的心思,依舊我行我素,徑自走了過去。
詩仙捨生忘死邀戰死神,命也不要,也只從子衿先生嘴裡換回“天真”二字。但先生卻說永寂谷主了不起,那便一定做過了不起的事。對飛昇者而言如是,落在死神眼裡會不會很生氣?!
永寂谷主一副中年人樣貌,身上的衣服很乾淨,未曾沾染半點血跡。
他長得並不兇,更不出眾,像紅塵市井裡從不與人結怨的爛好人。自始至終閉著眼,被吊在距離地面七八米的高度。脖子、手腕以及腳踝部位,都有鐵箍束縛,與身後的巨門融為一體。
漆黑的門面,並不平坦,他身邊凹凸不平的位置,還刻著許多字跡。但那些字卻一個也不認得,不似古文,反倒像一種迥異的文字型系!
“錚——!”
金鐵交鳴大作。
孔瓊樓縱身躍起,什麼也不說,揚起酒罈,向永寂谷主一條手腕上的鐵箍傾力砸去。當即感受到一股恐怖的力量反彈,虎口震得生疼,酒罈險些脫手。鐵箍上,卻連一道痕跡也沒能留下,萬幸也沒有引發大恐怖。
呂皇等人,皆面帶幾分忐忑,不由自主隨著那聲音後退幾步!
氤氳的死氣根本也攔不住他們,但無論從前還是以後,幾人自問都不會這樣冒失。自然也知道孔瓊樓要幹什麼,甚至不難理解他此刻的心境——飛昇者的命不是草灰,不該被這樣作踐。
但事實恰恰相反,明知不可為而為之,有什麼用?!
一下不行,那就再來。
“錚——!”
“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