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把破刀,撐死了最多也就能放大到百丈左右,不過是一件普通的碧霄法器罷了。正常狀態下,會以藍色的葬力加持刀鋒,而不是暗紅。丫頭片子,你有什麼好顯擺的?”智障牛對飛霜臥雪極為瞧不上眼,“弟媳,你懷裡隨便拿出一片蓮花,換來的法器都能堆成幾千座山,咱們還不一定樂意換呢!”
侮辱她的刀,張仙兒不答應:“你、你一個臭牛頭能知道什麼?!”
“丫頭片子,你他媽過來好好聞聞,牛爺爺哪裡臭?”
這一回,孔瓊樓對智障牛的觀點十分認同。碧霄修士的載法之器,之所以顯得珍貴,並不是品級多麼高,僅是因為飛昇墓場內不常見。恰恰是由於絳霄與碧霄挨著,才能被墓民修持,用以提升戰力!
但那子衿先生若是還有,孔瓊樓當然樂意換,哪怕是一片蓮花換一件,也划算。
就這樣邊走邊談,前進的速度固然慢了不少,可隨著與張仙兒的“純潔友誼”逐漸加深,大家心裡都生出幾分安穩。起碼仙人集不會找他們麻煩了,即便是找,手上也有現成的人質,不僅猴子這麼想,念慈亦如是。
“對了,你說自己是星榜七十六,為何這樣說,誰評的?”
“葉狂徒!”
可能是為了給她加深印象,人魚仙子不過腦子,緊跟著又補了一句:“但我家公子的眼界和實力你也見了,絕不止七十六那麼簡單。趕屍道人竟敢小瞧公子,所以公子就把他給打殺了!”
“你殺得了葉狂徒?!”
誰知,竟一下露餡。
張仙兒找了塊兒沒有被血雲擋住的地方,指向身後某片天域:“看見那顆晦暗的命星沒有?那就是葉狂徒。雖然已經泯於眾星,肯定是遇到了大凶險,但他的命星既然還在,你殺得是哪個葉狂徒?!”
孔瓊樓怒目轉向五焰魔君:“燒火棍,你不說他死了嗎?”
五焰魔君結結巴巴,越說聲音越小:“他、他的命星亮著時,我能認得。暗了之後,便再也找不見了,當然認為是死了。神念都與外界隔絕了,又被塌陷的大墓扣在了裡面,怎麼可能活下來……”
水煮魚也是存心攪合,吹牛你也得靠譜一點啊。即便是現在對上戀屍癖,你家公子我也只能落荒而逃!
念慈眼中頓現殺機,但古墓在他們出來時就塌陷了。而且,與孔瓊樓的遭遇不同,那甬道還要處在秘境地底,以那些石壁的堅韌,縱然嫩被楚平王震碎,墓民卻是萬萬破不開的,上面還隔了兩重大地……!
人魚仙子心知壞事,暗自吐了吐舌頭,輕聲安慰她道:“好好修行,他若真能出來,再殺他一次就是了。”
“你們是不是知道諸佛嶺那邊發生了什麼,是不是闖了大禍,想去仙人集避難?”
張仙兒對星榜上的每一顆星星都如數家珍,也沒傻到什麼都看不出的地步:“這些日子很亂,紫日劍吟,星榜上的強者接連隕落。雅人四好的命星一下掉了三顆,葉狂徒與佛王都受了傷,連那六大僧主之一的力佛,也凋零了!”
孔瓊樓急忙否認,不敢再胡亂透底。
其實,這所謂的星榜一百之數也不是很齊。子衿先生每甲子一評榜,這六十年內榜上之人難免死去,但卻沒有補榜一說。
傍晚休息時,張仙兒發現一行人連人帶狗都秉持一門獨特的吐納法,泣血葬力自行在身周化生,形似一道道匹練。尤其是孔瓊樓身邊,匹練愈發壯大,好似一條猩紅的大蛇圍繞著他盤旋起舞,吞食反覆。
“丫頭片子,你喊一聲牛爺爺,我教你怎麼樣?!”
孔瓊樓插嘴:“仙女,你別聽鎮門石的,想學嗎?”
張仙兒自然能看出神牛吐納法的神奇,沒想到孔瓊樓這麼輕易就答應傳給她。錯愕一下重重點頭,帶著幾分冷冰冰的羞怯,“你……你不如叫我仙兒好了。”
“仙兒,走,咱們找個沒人的地方,孔大哥手把手教你。”孔瓊樓忽悠她一起去尋僻靜地方,“這門吐納法,是我不久前才頓悟出來的。最需要注意的地方,就是要挺胸、挺胸、對對對保持住。吸氣要大口……”
猴子等人一起默然轉頭,去看智障牛,它當場就被這股無恥震驚到了。
“看,看什麼?看你祖宗吶!!”
孔瓊樓規規矩矩,把她領到僻靜處,也不是存有非分之想。旁邊那麼多雙耳朵豎著,張仙兒似乎有些拘謹,私下裡更容易開啟少女心門。在他一番亂指點下,不知過去多久,張仙兒也真的從身邊牽引出幾點暗紅色的光塵,她嘴角不自覺的浮起一抹欣喜之色。
“成了成了,哎呀,仙兒你笑了?!”
孔瓊樓的表情像是捉姦正著,經他一指,少女神色發慌,霎時又恢復了先前的冰雕臉:“才、才沒有!”
“笑又不是偷漢子,有什麼好否認的,就是笑了。”
張仙兒怔怔的看他半晌,兩人面對面盤膝坐著,她還從未與陌生人這樣近距離接觸。片刻,匆匆避開他那雙清澈的眸子。遲疑道:“孔、孔大哥,你知道嗎?仙兒很孤獨的,因為我跟你們都不一樣!”
“是不一樣。我們都捱過雷劈,你沒有,但還真不知道該說你幸運抑或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