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盾騎士割傷了腐屍弓手的手腕,這個“簡陋”的遊戲連血條都沒有,也不知道這一下傷了多少血,或許不多,但能把弓手的弓奪下來就是一大勝利了。
光線一樣的弓弦可以割開皮肉,把弓當成彎曲的棍子使也能把人腦漿子給打出來,失了劍和盾,劍盾騎士立即給自己弄了把新武器,容易到它自己都覺得有些意外,對方不應該那麼弱的。
但無論如何,現在都是追擊的好時機,箭沒有弓長,也沒有弓硬,即使箭壺裡還有十來支,沒了這把弓也就發揮不了什麼威力。
劍盾騎士雙手握住了弓的一端,把這當成了一把木刀,舉起來就要突進攻擊腐肉騎士,而就在這時,它看到了一個不可思議的畫面。
站在腐屍弓手的後面的那個巨錘獸人,朝它抬起手來,五指張開,掌心正對著它,如果這獸人穿著套鋼鐵俠的衣服,劍盾騎士會以為這是要朝他射導彈了。
厚實的灰綠色手掌並沒有裂開,什麼也沒有發射出來,巨錘獸人只是做了一個動作,一個手勢,一個有“阻止”意思的手勢,爾康手。
這不對啊……
劍盾騎士愣了一下,它急著攻擊腐肉弓手的一個原因就是巨錘獸人站在那裡,形成了夾攻之勢,如果腐肉弓手往後退,很可能會把被砸成一灘爛肉。
從之前那次短暫的交手可以看出來,獸人與亡靈並不是一夥的,這遊戲也和摸手世界沒半點關係,巨錘獸人不去攻擊腐肉弓手也就罷了——它有它自己的想法——可沒理由阻止劍盾騎士攻擊腐肉弓手。
腐肉弓手就站在那裡,並沒有展開還擊,也沒有試圖把弓奪回來。
一切都很反常,事實上巨錘獸人站在那裡沒動彈本身就很反常了,它剛才有攻擊的機會,可一直站在那裡沒有動,要不是急著攻擊腐肉弓手,劍盾騎士早應該察覺到的。
回想起來,骷髏騎士站在那裡也夠奇怪的,它明明可以去攻擊撲倒同伴的野獸,卻見死不救,直到劍盾騎士衝過來才有反應。
這是為什麼?
劍盾騎士往身後看去。
所有人都認為野獸衝過去,是為了撲殺黑袍法師,它確實撲倒了黑袍法師,但並沒有用那滿嘴的尖牙去咬,腦袋一點一點的,是因為它在一下一下的舔黑袍法師。
黑色的長袍都被被溼了。
黑袍法師也沒有攻擊野獸,漂亮的法杖扔在了一旁,它用手推著野獸的腦袋,有時候扯著野獸的臉皮,有時候抵著野獸的下巴,無論是哪個動作都沒有傷害野獸的意思。
劍盾騎士忽然明白過來,回頭看著面前的腐肉騎士,和更遠處的巨錘獸人。
阿拉斯加?它就喜歡這樣把人撲倒了亂舔。
再回頭看那個被甩到遠處又衝回來的的骷髏騎士,它就站在身後,手中的劍垂了下來,劍尖指地,浮在那裡發呆。
亞瑟王的怨魂?在蘭斯沒有下命令或控制的時候,它通常都是這個樣子的,會自動禦敵、殺敵,而對它來說“敵”的概念就是帶有敵意的人,若是沒有敵意,它就不會動,除非收到了蘭斯的命令。
野獸撲過來它沒有動,是因為野獸並不是在攻擊,沒有任何敵意;劍盾騎士攻過來,它立即就有了反應,是因為劍盾騎士剛才是帶有敵意的,要去攻擊腐屍騎士,而現在停下了動作,敵意消失,它也就不再動彈了。
如果野獸是阿拉斯加,骷髏騎士是亞瑟王的怨魂,那眼前的人是誰,腐屍弓手是誰?巨錘獸人是誰?雙刀獸人又是誰?這人數明顯不對,難道都是路上遇到的同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