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劃因為孫安的到來而稍微改變了一下,她本想親手釋放沈從義,然後在他覺得自己安全時滅絕他的希望,現在,就讓他自己離開好了。
沈從義還能動,他雖然被綁起來了,但能跳能走,房間也不是空無一物的,傢俱什麼的都還在,有人看著的時候沒辦法行動,沒人看著,他就可以把繩子磨斷。
他用床底的邊緣磨著繩子,先前聽說孫安受了傷,已經去睡覺了,那個警惕的不在,他逃出去的機率就大得多,只要能磨斷繩子。
床邊有稜口,但是打磨得很好,沒有一絲毛刺,要磨斷繩子不是件容易的事,帶著痠痛的手臂繼續摩擦,繩子被磨得很熱,已經有變鬆的跡象。
凌晨兩點,“嗒”的一聲輕響,繩子斷裂。
手都勒成了紫色的,沈從義又解開了綁著雙腿的繩子,按摩著面板,好讓血液重新正常流動。
痠痛無法立即緩解,但麻痺感很快就消失了,重新活動不成問題。
沈從義站起來,找了一會,沒能在旅館裡找到任何可以充當武器的東西,只好從衣櫃裡取下來兩個衣架拿在手中,貼著門聽了一會外面的動靜,拉開門走了出去。
很老舊的旅館,燈光也不明亮,給人一種陰森的感覺,在房間裡還不覺得,到了走廊,看到了不均勻淡黃的牆壁,沈從義這才感覺到了怪異。
醒過來就已經在這裡了,根本不知道自己昏了多久,又是怎麼來到這裡的,他不敢弄破窗玻璃,免得有人聽到,只能自己找門。
旅館結果很簡單,走廊上厚厚的地毯能掩蓋一切聲音,沈從義朝著走廊的中心走去,遠遠就能看到接待臺,說明旅館的門就在附近。
這是,從接待臺旁邊的樓梯上傳來了下樓的聲音,沈從義急忙退回去,回到了他出來的那個房間,拉開一條縫往外看著,他看到一個高大的外國人從樓上下來,走到了他所在的這條走廊,急忙又把門關起來。
腳步聲從房門外經過,到了裡面,沈從義又等了足足一分鐘,這才拉開門快步往前走去,可是走了一會,他忽然發現接待臺不見了,接待臺原本所在的位置,是二樓的樓梯欄杆。
這是怎麼回事?
沈從義記得孫安說過,他睡在202號房裡,那麼二樓應該是最危險的地方,而要走過去,還必須經過202號房,雖然孫安不至於聽到腳步聲就出來看情況,但最好還是別把他吵醒。
於是沈從義放輕腳步,以極慢的速度往前走,經過202號房時,他的心臟都提到了嗓子眼,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麼怕孫安,明明沒有見識過他的實力,只是露面那天晚上從他手裡奪了一把他沒能拿穩的槍,為什麼要害怕呢?
平安的走過了202號房,他來到樓梯口,剛要下樓,下面又傳來了說話聲。
“怎麼處置他?”是個男人的聲音。
“明天孫安會處置的,今晚看好他就行了,嘿嘿,落到孫安手裡,你也知道他會有什麼下場,聽說今晚孫安折磨了個外國女人……還清醒著,半邊臉皮剝掉……小臂和小腿在旁邊的鍋裡煮著……鼻子裡灌滿了糖漿,鼻子被水嗆都夠難受了,糖漿?真不想試……”
另一個聲音叨叨絮絮的說著,斷斷續續,聲音越來越遠。
沈從義嚇得臉色蒼白,那兩個人似乎是去檢視他的房間了,那麼留給他的就只有短短的十多秒時間,機會也只剩下這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