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派出所被“佔領”了,兩輛沒有牌照的綠色卡車停在門外,三四十個身穿迷彩服計程車兵從車兜後方跳下來,排隊走進了派出所的大門,以雙腳與肩齊,雙手背在身後的姿勢站在兩旁。
人人筆挺肅穆,清一色平頭,臉一個比一個黑,有幾個黑得跟炭似的,完全無視了淋在身上的小雨。
第一輛卡車的副駕駛側車門開啟,一個同樣穿著迷彩服的中年人跳下來,看起來十分精神,站在原地左右看了看,大步走進了派出所,雖然衣著和兩旁站著的兵一樣,但是氣質完全不同,彷彿前面不管有什麼,都要踏平了繼續前進一樣。
另有十多個人跟在他身後,年紀看起來比兩旁的人大一點,膚色也稍淺一些,同樣是大步流星的往前走。
在他們走進去後,站在兩旁的人就慢慢
一個剛走出廁所,遮著雨往建築物裡跑的年輕警察停下腳步,呆呆看著大門口,心裡呯呯直跳,這陣仗有點嚇人,不是想鬧事的話,何必帶那麼多兵?這麼多人一圍,派出所裡的人一個都跑不掉,怕是要全警覆沒的。
“我來接人的,他在哪?”中年人走到警察身前,猛的停住,沉聲問道。
他走得急,停得急,問得急,年輕警察被他帶起的風吹得眯了眯眼睛,心想要不是先來大隊的人,又來公安廳的人,鬧得派出所不得安寧,誰知道你說的是誰?
不過這話也只能想一想,可不能說出來,他指了指派出所主樓的入口。
…………
鄭亮和孫安還在審訊室裡,卡車發動機的聲音讓鄭所長的臉色變得陰晴不定,他立即拿出電話來,打給了他的指使者。
儘管他知道,來的是群不講道理的人,這通電話打了也不會有什麼作用。
軍警雖然都是國家機器,卻不是一個系統的,軍隊的權力體系也是獨立出來的,“不講道理”指的是軍人不受警察這邊權力體系的管轄,不可能接一個電話就回去,人既然已經來到了派出所,他們就算現在搬救兵也來不及了,除非派出所真要和來的人火併。
這是不現實的,他們不敢把這件事鬧大。
“我知道了。”鄭亮掛上電話,轉過身來看著孫安,不屑的說道,“算你運氣好。”
“這可不是運氣,是我女人緣好,那麼多女人等著包養我,怎麼會捨得我在這裡遭罪?”孫安一副驕傲的模樣。
他話音剛落,鄭亮就舉起了手中的伸縮警棍,猛的朝他的手背上打去,大概是想在對方來到審訊室之前,給孫安留下個永久性的傷害。
手背上沒有多少的肌肉或脂肪保護,又有著發達的神經,如果受了比較嚴重的傷,手指的活動必然受到影響,而且一輩子也沒辦法復原。
“咣!”
審訊室的桌子發出了前所未有的巨大聲響,警棍的棍尖把桌面敲出來一個凹陷,反震使得鄭亮把握不住,警棍脫手飛出去,在空中繞了兩個圈掉在地上。
孫安躲開了,他的手被銬住,活動範圍十分有限,原本無論如何都會被打中,可在被打中的前一刻,他的手就從手銬裡縮了出來,雖然掌緣處被刮掉了一層皮,但沒有受什麼嚴重的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