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星爍順著大洞跌六丈,落到一張香氣濃郁、巨大的軟床,睜眼望去,竟是間地下密室,四壁畫滿男女在雲霧裡半隱半現的圖,壁上每隔三尺燃著火把照得室內通亮,照嵐、照雲道冠未摘手持拂塵身上不著寸縷笑靨如花站在床邊。
趙星爍盯著兩女暗道:好一對美人兒,雖遠遠比不得妙清,卻也是相當妖嬈,身體部位該凸得的凸,豐腴誘人,再配著道觀、拂塵,別有一番風韻。
他一時色心蕩漾,竟然忘記害怕。
照嵐盤腿坐在趙星爍身旁,先是念起老子《道德經》裡「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的大道生成論,再念由此發展發產生出來的張伯瑞的《悟真篇》,「道自虛無生一氣,便由一氣產陰陽,陰陽再合成三體,三體重生萬物昌」。
趙星爍恍惚中如同到了仙界,兩個道姑就是天上仙女,這般幾番睡過過後,竟然絲毫不覺疲憊,反而神清氣爽,快樂似神仙,瞧著照嵐、照雲也一樣雙腮粉紅容光煥發,道:「好一個道家的陰陽大法,這般修行下去,即快活又長生,比佛家苦行僧生活強百倍。」
照嵐道:「趙公子果然不凡,比凡夫俗子都強。」
照雲笑道:「今個我們遇到您,也是道緣。妙清師姑讓我們陪您一晚便回觀。您能送我們去衡山嗎?觀裡有幾位師姐功法遠勝我們,您若去了,師父為感激您,定會讓她們來傳功。這般下來公子大法修有中成,才能與妙清師姑修功。」
趙星爍此時已被色心迷了心竅,根本不想正經道姑豈能做此下流之事,聽到能與妙清行人間樂事,興奮不已,點頭道:「能!」
三人合蓋一張大被而眠。
第二日早上,三人從秘室出來,去觀裡後院靜室用餐。趙星爍的四個奴僕靜室裡坐著等候,見他來了,也不上前問,在另一桌用飯。
趙星爍嗅到四奴身上帶著熟悉的異味,拉過一奴蹙眉問道:「昨晚可有豔遇?」
奴僕搖頭低聲道:「公子,這是道觀,哪來的豔遇。你去聽觀主講道經,我們四個就在這裡呆了一夜,連張床都沒有,只能並著椅子躺著,半夜凍醒幾次。」
趙星爍應了一聲,露出自豪驕傲的笑容。若這觀裡的道姑連四個卑微的奴僕也委身傳授陰陽大法,他堂堂趙府嫡長子還不屑練了。
兩日後趙星爍到了衡山清月觀,觀主是個中年道姑,名叫妙真,面板白細,一問之下得知她已經七高齡,更是相信陰陽大法有長生之功效。
趙星爍生得俊美,正是少年血氣方剛,頗得觀裡道姑喜愛,十日裡連著跟六位年青貌美的道姑同床共枕。他自封為樂星居士,拜妙真為師姐,自覺是百花叢中那隻蜜蜂,日子比當今天子還恣意逍遙,樂不思蜀。
這天晚上趙星爍正跟兩名道姑修煉陰陽大法,突然間大門開啟,衝進來幾個凶神惡煞般俗家打扮的男子,以玷汙道教聖地之罪名將他赤條條用拇指大的麻繩綁了丟進冰冷的地窖。
趙星爍喊破了嗓子也無人來救,四周漆黑一團,又餓又冷呆了一天,渾身潰力,似有螞蟻在咬著骨頭,難受的想要自盡,虛弱無比。
地窖小門開啟,兩個黑衣男子拖了趙星爍出去,帶到一間飄漫著古怪味道的靜室。
「表弟,別來無恙!」
趙星爍用盡全身力氣才抬起頭來,見到室裡正前方坐著一個穿著黑衣容貌俊美無比目光陰霾的青年男子,驚恐萬狀嘶啞道:「怎地是你?」
青年男子陰笑道:「怎地就不是我?這些日子,我那些美妾侍候的可好?」
趙星爍恍然大悟道:「一切都是你設計我?我跟你無怨無仇,你為何害我?」
青年男子面目猙獰,恨聲道:「當年你表姐設計我,讓我一夜之間失去所有,你還說跟我無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