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小涼一指一旁的丹宗,說道:“我師父那邊你就不用去了,他閉關了,少說一個月吧,趕著器煉天道會出來的。”
“那不都出正月了。”
“誰說不是呢。”陸小涼心中偷笑,暗道,多虧了祁縝,自己算是脫離苦海了,阿彌陀佛。
陸小涼心中還在想著,這怪眼下的咒,也不知離開多遠會有效,反正現在祁縝還好好,看來是遠一些也沒關係。
他正想著,二人不知不覺走到了丹宗的內殿,內殿名為“小無為”,也不知是不是仿造的“無為殿”。
溫玉初挺著大肚子坐在圈椅上,那肚子大的似乎快要撐破了一樣,即便這樣,溫玉初卻依然紅光滿面,絲毫沒有因臃腫而煩惱。
初一的這一天,宮中的長輩們都會高居正殿,等待著弟子們前來拜年。
而令溫玉初沒有想到的,陸小涼和青青居然這般的早。
陸小涼與青青走到溫玉初座下,二人同跪同磕,同聲道了一句“如意”,溫玉初也回了一句“賀”。
陸小涼直起了身子,看著紅光滿面的溫玉初,眉頭不禁一皺。
他這一皺眉,眼尖的溫玉初正瞧在眼裡,不禁咧嘴道:“你這是什麼模樣,怎的,見了我心煩?”
二人做了五年的鄰居,感情是極好的,本身溫玉初也是極為得意陸小涼的,只是陸小涼沒有取到理想的火種,因此溫玉初覺得陸小涼前途不明,這才放棄了他。
那金蟬衣在陸小涼的手裡成了金“殘”衣,溫玉初卻並未發多大的火,由此便能看的出來,溫玉初對陸小涼的疼愛。
聽溫玉初打趣自己,陸小涼笑了笑,忙拱手說道:“溫師叔說笑了,弟子觀您氣色不佳,腹腸積淤,舌苔紫黑,怕是有什麼煩心事不成?”
青青聽後嚇了一跳,趕忙拉了拉陸小涼的衣角,心說,你瞎啊?
哪知溫玉初並未怪罪於他,而是笑了笑,說道:“我那群徒弟沒有一個瞧出來的,倒是你的眼睛夠毒。”
陸小涼忙說道:“那些師兄們一定也看出來了,只是不想觸溫師叔的黴頭罷了。”
溫玉初點了點頭,突然心中靈機一動,說道:“那好,別人不觸我的黴頭,你這小子偏不怕,我可得罰你。”
“溫師叔這……”青青剛要求情,卻被溫玉初一眼瞪了回去。
溫玉初說道:“那你就給我瞧瞧病好了,瞧的好了,我有獎賞,瞧的錯了,我可得罰,公平吧?”
陸小涼笑道:“公平極了。”
“有點違心了。”
“哈哈哈……”屋內的三個人同時一笑。
笑聲漸弱,陸小涼說道:“弟子不敢診脈,僅從面相上來看,氣弱浮虛,是為內腑之症,可溫師叔乃是玄境高手,尋常之症早已不侵。再看溫師叔的胸腹,起伏不穩,氣有雜聲,是為氣結之像,綜合兩者來看,弟子認為是心病。若我開方,無他,心病解了便好。”
溫玉初點點頭,算是承認他瞧對了病,但又豈能這般輕鬆的叫他過關,於是壞笑道:“叫你治病來了,繼續說。”
陸小涼多聰明,登時說道:“聽青青說,溫師姐進了內門之後,已經許久未回靈濟閣了,弟子斗膽猜測,溫師叔應該是想念女兒了……”
溫玉初的一對胖眼“唰”的一亮,暗道一聲聰明,此時他再看陸小涼,心中不免有些悔恨。
自己當初何必非要在乎什麼火種呢,陸小涼即便不會有成為宗師的可能,但絕對有成為得意弟子的潛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