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歇會吧……”一行人不知走了多遠,但能看到陸小涼滿頭大汗。
他不停的抖著道袍,朝著前面的三人揮了揮手,說道:“實在……實在走不動了,天都擦黑了。”
李大可等人停下了腳步,抬頭一看這天,果然已是青魚色。
李大可對齊浣二人笑道:“我這徒兒比不得你們,從沒好好的修行過,如今也只是個二境高手而已,兩個時辰走了快一千里已然不錯了,要不咱們還是歇歇吧。”
齊浣見李大可這般客氣,登時臉上一紅,趕忙朝李大可施禮道:“大可師叔客氣了,是弟子想的不周。”
林暖笙冷冷的瞥了一眼陸小涼,抱起長劍走到一邊,也不知她為何對陸小涼如此大的敵意。
按理說來,兩個人從未有過照面,一個生活在紅閣之中,一個生活在琅嬛閣中,頂多後者會去靈濟閣,只是不知為何會是這樣。
陸小涼一屁股坐了下來,他哀怨的看向林暖笙,隔了一陣,問道:“林師姐,我可有什麼對不住你的地方?”
齊浣一聽,不由得莞爾一笑,忙替她解釋道:“小涼師弟莫怪,林師妹就是這樣的性子,除了對林師叔以外,恐怕……”
齊浣湊了過去,笑著壓低了聲音,說道:“恐怕都是這樣冷冰冰的。”
那好事的李大可也趕忙聚了上去,蹲在陸小涼的面前,低聲道:“你們不知道,她小的時候全家遭奸人滅門,所以才……”
“我聽的到。”遠處的林暖笙冷冷的說了一句。
李大可登時老臉通紅,身為長輩,如此長舌恐怕不好……
陸小涼則是身子一顫,緩了半晌,起身朝林暖笙走了過去。
林暖笙抱著劍看著夕陽,今日的夕陽不同往日,平日裡站在高高的雲宮去看,夕陽很近,像是一張巨口,等待著吞食自己。
而今天的夕陽很遠,只會感覺到它的溫暖,不會感覺到它的壓迫。
陸小涼一步邁了過來,與林暖笙並肩而立,林暖笙似看怪物一樣看著他,跟著趕忙挪開幾步,一時語塞道:“你……你……你幹嘛?”
片刻,陸小涼長長的一嘆,與她說道:“其實我家也被滅門了。”
齊浣望著二人,不禁笑道:“大可師叔,我看小涼的底子不錯,竟然能躲開林師妹的幾劍。”
“他天資倒是不錯,只是學的晚……不對吧?”
二人驚的直咋舌,頓時反應了過來……
傳聞,月神哭泣,流下的淚才成了星。
是夜,一行人行到一間破廟外,破廟殘破不堪,門口的兩隻石獸早就沒了腦袋,若非能看到突出的鐘鼓二樓,誰會想到這是間和尚廟。
齊浣上前一步,李大可忙將他叫住,沉聲道:“第一次下山?”
“是第一次,大可師叔莫非覺得裡面有問題?”齊浣說道。
李大可搖搖頭頭說道:“有沒有問題我不知道,不過行走江湖倒是有一個規矩。”
齊浣詫異道:“什麼規矩?還請大可師叔教我。”
“破廟不入,城外不出,下游不飲,無草不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