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自己得救,白菱愣了愣。
但她很快反應過來,衝目前黑衣青年恭敬一禮,未敢有絲毫不敬。
只因白菱很清醒,此人既然能以雷霆之勢,瞬間滅殺背叛自己的三名家臣,同樣也就能這樣殺掉自己。
“多謝前輩救命之恩。”
“不必謝,等價交換而已。”呂仲瞥了此女一眼,目光落在那身充滿異域風情,跟仙庭六界大不相同的服飾上,不由略微停頓了一下。
仙庭好教化。
服飾自是不用說,六界中再偏遠的地方,也會受到影響,或多或少會帶上一些仙庭元素,然眼前此女所穿服飾,卻是一個例外。
“有趣。”他心中暗想道。
“你叫何名?若我猜得沒錯,你應是渡海而來的吧?”呂仲望著少女,視線旋即越過她,落到了更遠處的大海之上。
“晚輩白菱,正如前輩您所猜測的那般,冰海白家的確是遠渡重洋而來,途中歷盡艱辛,才最終得以在荒海這裡重新登陸,既是為了逃離災難,也是為了瞻仰中央六界的仙道光輝。”白菱恭敬的說道。
呂仲聞言,目露思索之色。
中央六界這說法,他倒是在典籍上看到過。
按照典籍上的說法,仙界浩瀚無垠,哪怕是大羅也難以飛到盡頭,更遑論尋找到邊界。然除卻目前仙庭六界外,其餘地方都是貧瘠之地,非但不適宜修士修煉,就連荒獸也難以生存,都是不折不扣的荒蕪之地。
“是荒蕪之地發生了變化嗎?”
對此,他並不覺得奇怪。
世上萬事萬物,無不在時刻變化之中。
自打道庭覆滅之後,世界已經過去極久遠的時光。
縱使荒蕪之地出現一兩處寶地,也並非什麼奇怪之事。
呂仲唯獨能肯定一點,那便是六界的確是仙界中央,是以哪怕荒蕪之地再如何變化,也不可能出現超過仙界的勢力。
他想到這裡,原本平靜的面龐上,露出一絲淡淡笑容:“再問一個問題,冰海白家的道主後裔說法,依我看怕是假的罷?我現在有一點很好奇,那便是你到底是服食了何物,以致體內生出始源之氣?”
聽得此話,白菱心中掀起巨大波瀾,情緒再也無法平靜。
她沒有想到,面前青年竟然識破了白家世代相傳的這一秘密,須知這可是連太乙玉仙都曾騙過去的謊言。
白菱猶豫一陣,最終決定實話實說。
“前輩慧眼識炬,晚輩家族的確不是道主後裔,當初編造這一背景,不過是為了能在荒海宗快速立足,沒曾想當年編造的謊言,竟用到了這個時候。
至於前輩您關心的始源之氣,只怕這次是猜錯了,晚輩並未服食過什麼特殊之物,體內的始源之氣乃是天生的,或者說是血脈遺傳,這似乎.似乎跟晚輩族內的一則傳說有關。”
“什麼傳說。”呂仲道。
白菱組織一下語言,這才解釋起來。
她用輕柔聲音,緩慢說道:“昔年白家從冰海出來,家祖曾誤入過奇歲山,並最終獲得了好處,我等一族所揹負的詛咒,便是由此而來。”
詛咒?
內生始源之氣,卻無自保之力。
說是詛咒,絲毫不為過。
呂仲很理解白菱的這種說法。
像這樣身懷寶體的一族,不用想也能猜到荒海宗的對待態度,定然是將之當作豬羊圈養,只不過明面上是用的效力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