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從現在呂仲的表現來看,此人的確不像是殺人兇手。
見她臉色變幻不定,呂仲心中暗暗在笑,心道這中土修士說話做事,當真是蠻橫霸道慣了。
以至於堂堂元嬰真君,都做出這種無腦蠢事。
這下可好,看你如何收場?
繼續閉口不言,交由水霓處理。
又扯皮了好一陣,風淼這才不甘離去。
望著那道消失的風雪中的身影,水霓轉過身無奈看了呂仲一眼,沒好氣說道:“像這種事情,怎麼事先也不跟我說一聲?”
呂仲兩手一攤,苦笑道:“我怎知道她如此無腦,根本不按常理出牌。”
他說這話時,心中也是暗暗給自己提了個警醒。中土修士做事方式,有時候不能以常理概之,有必要多加些防備。
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風淼也奈何不得他。
至於呂仲,同樣也是奈何不了風淼,雖然兩人同是元嬰期修為,但一個是新晉元嬰,一個是活了千年的元嬰老怪,無論是法力積累,還是各種護道底蘊,後者都不是他能比的。
就算跟水霓聯手,至多也是將之擊傷而已。
連肉身都無法毀去。
一番鬧劇,就此暫告一段落。
……
如此又過了半年。
花燈節前,呂仲向水霓提出告辭。
“才這麼短時間……”她有些幽怨的說道,卻也並沒有強留一陣,只是拉著吃了一頓晚膳。
菜餚簡單卻不簡單。
用料盡都是珍稀難尋之物。
或是三階妖獸身體精華,或是高年份靈藥熬成的靈液,亦或者千年靈藥嫩葉烹調的小菜。
有也只有元嬰真君,才能吃得起這樣的一席佳餚。
待酒過三巡,菜過五味之時。
“如今距離萬巫殿降臨,只差五年時間。”水霓夾了一片魚肚給呂仲,才繼續說下去:“五年雖長,對於我等元嬰而言,也不過轉瞬間。等回到碧海,你可莫要懈怠了修行,我……我可不想一個人獨活千年!”
說到最後,她也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像這樣直抒胸臆,對於一名元嬰真君而言,哪怕平日裡臉皮再厚,這時心境也難免會出現些許波動。
聞言,呂仲微微一笑,點頭道:“放心吧。”
有此紅顏在,再加上家裡那個傻婆娘,此生此世,倒也不算白活一趟。
吃吃談談,天色漸漸亮了起來。
呂仲告辭水霓,冒著滿天的鵝毛大雪,緩緩升至千丈高空,而後催動法力使出遁術,頭也不回的離開此處。
……
真靈域與化一域交界處。
幾名青衫修士聚在一起,個個都是築基期修為,似乎在秘密商量著什麼,但臉色大都不怎麼好看。
“怎麼辦?現在期限馬上就要到了,百花老祖的下落還是一點沒有。若半月後還找不到相關的蛛絲馬跡,恐怕我們幾個都要被罰為藥人!”一名身材豐腴的狐媚女修,此刻神色慌張的向其他人說道。
“哼,還能怎麼辦,大難臨頭各自飛吧!就憑我們幾個築基,哪怕有殿內提供的法器,想要找到百花老祖她老人家,依舊是痴人說夢。陳林兩位師叔將任務派給我等,不正是早就知道找不回來,所以就尋了幾個替死鬼背鍋。”另一名玉冠青年自覺看穿一切,臉色陰沉的說道。
就在前不久,隨永生殿大部人馬,一同來到南蠻的百花老祖,突然間掙脫了禁制的束縛,三兩下就不見了蹤影。
根據他們所知曉的訊息,這位老祖關係到此行計劃成敗的關鍵,所以可以十分肯定的一點是,如果七人真的未能完成任務,屆時活藥子老祖必將雷霆震怒,幾人的下場真就只有淪為藥人,從此生不如死。
一想到這裡,幾人的心都是齊齊一顫。
“早知道,我就不來參與這任務。現在允諾的好處沒半點到手,反倒是先將性命交代了進去。這,這不就是賠了夫人又折兵嗎?”扎著青巾,作儒生打扮的白臉修士,此刻惶恐的表情中,又浮現出幾分後悔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