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人中就只有呂仲是會攻擊法術的,其他哪怕是煉氣四層的林中澤,頂多只會用一些基礎法術,例如斂息術之類的。
呂仲點頭,明白了他的意思。
立刻掐訣唸咒,如行雲流水般,清陽火雨術一氣呵成。
火光照亮了外面的荒野,也讓摸過來的兩人身形暴露出來。
比之狐嶺村那三名荒野散修,這兩人看起來真就是野人一般,不但頭髮成綹結塊,連身上的衣物都已經爛成了布條,只是在緊要處裹著一些獸皮。
望著那一連串激射來的火球彈,他們沒有絲毫遲疑的轉身就跑,那動作熟練無比,一看就是經過長時間練習的。
可一雙腿跑得再快,也快不過凌空飛出的火球彈。
一人還被呂仲重點照顧,來了一次覆蓋式打擊。
“砰砰砰!”
火球彈落地炸開,高溫火焰朝四周濺射,併發出一陣沉悶爆響聲。
不愧是清陽門的秘傳法術,火雨術的效果好到出乎呂仲預料,那人儘管像是學過凡人武學的輕功,竄出去快到似獵豹一般,仍是在火球彈雨的覆蓋之下,被濺射的火焰澆中。
“啊啊啊!”
淒厲的慘叫聲傳出,刺破漆黑夜空。
“又一個……”呂仲的表情不悲不喜,只是口中默唸。
會使法術的修士,外加人手的折損,立刻讓暗中窺視者打消了念頭。
一陣呼哨,洞口兩邊身份不明的修士齊齊退入山林中。
過了好長一陣,眾人才算是放下心來。
林中澤走到呂仲身前,面帶笑意道:“哈哈哈,看來我林某人的目光還真是不錯,邀請呂道友加入當真是走了一步妙棋,竟請到了你這位擅用法術的高手,不然那些野狗怕是還要糾纏一番才肯走。”
呂仲謙虛一笑,問起了那些“野狗”的來歷。
“他們?”林中澤收斂笑容,漫不經心的解釋道:“所謂的野狗,就是徹底墮落的荒野散修,他們既不願自降身份去種地,又捨不得離開這處靈氣之地,所以就好似野狗一般遊蕩在荒野,找到機會就撲上來咬一口,失敗了就夾著尾巴逃走。”
說到這裡,他又自嘲地笑了笑。
“曾經的我也是一條野狗,要不是後來僥倖挖到一株百年靈藥,估計這會還在荒野上游蕩著,每日吃著豬食不如的草根糊糊,睡在陰暗潮溼的山洞裡面,然後哪天被人暗算曝屍荒野,又或者是遇上妖獸被吃掉。”
聽完後,呂仲陷入了沉默。
小七跟三娘則是一臉平靜的樣子,顯然早已經是知道林中澤的過去。
“那他們為什麼不回到世俗界?”呂仲問道。
哪怕是引氣入體的修為,也足夠在世俗界當個富家翁,過去妻妾成群的生活,何必似野狗一般在荒野上游蕩,連死了都無人收屍。
一直沉默不語的黃淑媛,這時忽然開口道:“呵,還不是接受不了殘酷的現實!”
她望著外面的圓月,自顧自似的說道:“仙,不是什麼人都能修的,像我們這些平凡修士,哪怕是苦修到壽盡之時,也不一定能夠築基成功,更遑論成仙。”
荒野上游蕩的野狗,基本都是無法接受自己平庸的事實。
卻一直妄想著,自己有朝一日能夠得到機緣巧遇,從而一飛沖天。
殊不知,荒野年年新人換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