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位於六環的清陽坊。
跟前幾個月前的一片工地不同,現在這裡的房屋已經完工得七七八八,行走在寬闊而平整的青石板路上,見不到還有帳篷中還有人居住。
耳畔再也聽不到嘆氣聲跟啜泣聲,彷彿一切就這樣過去了一般。
通報姓名後,呂仲見到了先前那名瘦削男子。
將情況詳細跟對方說明,他顯得十分吃驚,一臉不敢置信的樣子。
“怎麼可能?風元師叔的品行,以前在門內是人所皆知的,不可能會在制符書裡留一手,導致道友遲遲無法將玉符掌握。”
男子對此十分篤定,十分相信自己那位師叔的為人。
若是不當初有風元師叔拼死相護,他們一行人也無法在五靈門的兇猛追殺下,順順利利的逃到雁翎山坊市來,恐怕全部人都要被趕盡殺絕。
“不可能的,一定是哪裡出了問題……”
這時,外面又走進來三人。
呂仲知道他們的來歷,都是受僱於符籙店的制符師。
走在前頭的是一名拄著鳩杖的老者,他的修為已經是煉氣後期,其餘兩人則是中年人模樣,修為跟呂仲現在差不多,都是煉氣五六層的樣子。
此刻三人,俱都是一臉怒氣。
“哪有你們這樣做生意,竟賣假符書給我們?”
“這本制符書,我已經研究了三個多月,前面的符頭符膽已經畫成多次,可每次都是卡在符腳位置,凌康道友你確定這本書真的沒問題?”
“依我看,問題就出在符腳上!”鳩杖老者定調道。
作為秘符的一種,清陽護身秘符的符腳,自然是要擔起保密作用的。如果真的是制符書的符腳出錯,的確是有可能導致符畫不成。
呂仲聽到三人的話,也是一臉深思。
一個兩個畫不成,那還有可能是自身的問題。
可現在,居然是買制符書的四人,全都卡在了符腳那一步。裡面若說沒有什麼問題,他是絕對不會相信的。
原本一臉堅定的凌康,這時也開始動搖起來。
難道風元師叔她?
不,不可能!
想到這裡,他看向呂仲四人,滿是歉意道:“勞煩四位在這裡等上一陣,我知道有一個人,他可以找出問題到底出在哪裡。”
不一會,凌康去而復返,並帶回來一名坐在輪椅上,白髮蒼蒼的中年人。
“馮師兄,勞煩你看一下,他們……”凌康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那名白髮中年人粗暴打斷。
“我已經發過誓,此生至死都不再製符,你另請高明吧。”
中年人說完,頭就別了過去。
凌康對此早有預料,先是說明了事情的來龍去脈,然後痛心疾首的說道:“難道你想風元師叔的名聲,就此毀於一旦嗎?”
此言一出,中年人的身子抖了抖。
沉默了一段時間,他才壓低聲音道:“你們選一個人出來演示一下,按照之前的畫符方式來,讓我看看問題出現在哪裡?”
呂仲四人相互對視,最後是那名鳩杖老者提議自己來。
對此,呂仲自然是沒有異議的。
人怕出名豬怕壯,他是能多低調就低調。
隨後鳩杖老者拿出一套制符工具,當場開畫清陽護身秘符。
呂仲認真看著,想要從中學到點東西。
鳩杖老者畫符的速度極快,看來應該是一名幾十年的老符師,制符經驗可不是一般的深厚,無論怎麼下筆都能落在正確位置。
符頭符膽一氣呵成,等畫到符腳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