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瑤好在是經歷過事的,不至於去在意李母這幾句胡攪蠻纏的話。
她只微笑著看向李準,“李大人,當初我們家王爺幫你一次,你為報恩才主動提出要訂婚,而我們一開始也拒絕了,是你一次次的跑,我們想著女兒病弱,這才答應了下來——”
季瑤說到這裡,話音一轉,“可李大人可也別忘了,當初我們德王府可說過,若我們瓊兒長大後不樂意,這場婚事也是隨時能夠取消的,是與不是?”
李準已經從坐席處走了出來,走到了正中央,一臉慚愧的朝著德王和德王妃行了一禮。
“德王妃所言極是。”
當初,若非德王,他早就因為十年前的那一種案子給牽扯,被流放,如何還能安穩的在京中做一個四品的小官?
況且,定親之時,兩家的確有這樣的約定。
李安然聽著這些對話,只一臉的震驚。
他——竟是因為這樣與師瓊蘭訂婚的?
他原以為,是因為德王府仗勢欺人——他娘也一直是這樣告訴他的。
想到這,李安然看向了臺上坐著的師瓊蘭,想到了兩人每次相處的情景。
一時間,心中對他的那點的芥蒂消散無蹤了。
如果他們以為這樣的原因定親,那他可以真心實意的接納她。
李安然這樣想著的時候,在場的人心中也是各種震驚。
他們是第一次聽說這其中的隱情。
而後,大家看向李母的眼神就越發的嘲諷了。
這李夫人說人家忘恩負義的時候,真就沒有想過自己是不是忘恩負義了?
本來這主動權就在德王府,怎的這時候她就在那死乞白賴的不允許退婚了?
大家不只是心中想,還議論了起來了。
聽著那些議論聲,李準越發慚愧起來。
而李母,便是再如何的不要臉皮,這個時候也不敢再說什麼了。
眼看著事情要成定局,蘇雨竹因為兩家要退親而歡喜的捏緊了衣袖的時候,李安然卻是在這個時候走到了中間。
李安然一派斯文的朝著德王和德王妃行了禮,請求道,“德王爺,德王妃,安然這些年來,是真心心悅於蘭兒的,還請成全。”
就,李安然本就一身的書生氣,這話也是說的一臉的真誠,很難讓人懷疑他。
只是,坐在席位上的蘇雨竹的臉卻是白了,一雙眼含淚的,緊緊地盯著李安然。
季瑤看著底下的李安然,心中很是複雜。
這後生,她怎麼就看走眼了呢?
若非子月提及,他們竟還真以為這是個好的。
不查不知道,一查,簡直——
季瑤忍不住狠狠地瞪了一樣師文柏。
若非是他,她女兒如何會跟這般的表裡不一的人訂婚?
當真是要委屈死她的瓊兒了。
師文柏被瞪,表情悻悻的。
再看底下的李安然時,那是怎麼看怎麼不爽。
當初的自己當真是眼瘸,媳婦瞪他也不冤。
“李安然,你說這話,當真還不怕閃了自己舌頭。”就在這個時候,師經義走了出來,唇角帶著笑意,眼裡都是嘲諷。
李安然看著師經義這模樣,心中莫名咯噔了一下,只有種不太好的預感襲向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