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可知道上清宗?”
林間兩人站在樹的頂端,腳尖輕輕一點,眨眼就飄到遠處的另一個樹端,動作唯美,就如蜻蜓點水,長衣飄飄,又如月宮中的仙人。
“想不知道都不容易,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現在整個朝陽界還有誰不知道?”說話的這位是青松劍宗的劉谷,旁邊落下半個身位的是他的師弟牧流。青松劍宗跟靈宗走的很近,在重水這一帶,青松劍宗的名氣要比上清宗大的很多,劉谷和牧流兩人因為心腸熱,好助人,實力也強勁,這重水交易市場名氣很大。
“我倒是覺得以訛傳訛的成分多些,宗門嗎?不打出名聲怎麼去吸引優秀的弟子。”牧流搖頭說道。
劉谷看了眼自己的師弟,心中不免有些啞然,自己的師弟什麼都好,就是因為少年得名,搞的自己心氣太高,一聽到某某出了天才,心裡哪能覺得別人比自己強。不過也能理解,唯唯諾諾學個什麼劍,師弟比自己小了三十歲,修為卻和自己持平,靈宗跟自己宗門走的近,多半就是為了師弟。
“那天我也去看了曹薇的築基,異象的確驚人,門派足足七位金丹守護,那孩子的確不一般,著實驚人。”
牧流愕然道:“沒有搞錯吧,咱們宗門才四個金丹老祖,他們竟然有七個?”
劉谷點點頭:“是真的,靈宗的清水老祖當晚也在。”
“有時間去找曹薇比比,看看是誰更厲害。”
劉谷搖搖頭,心情莫名的就變得不好起來。朝陽的勢力劃分,靈宗是無可否認的老大,周圍大大小小的宗門已經在幾百年的演變中形成一種穩定的平衡,現在突然出現一個強勢的宗門,而且有七位金丹,有優秀潛力弟子的宗門,韜光養晦十多年,這幾百年養成的平衡就會被打亂。
平衡亂了就要找新的平衡,這找到過程是不斷要付出利益和麵子的,有的宗門會消散,也有的會被吸納,更甚者會被滅門。
“他應該會拜師玉衡子,誰也想不到堂堂的荒古劍就在咱們重水。”
“玉衡子很厲害?”
劉谷看了看自己師弟,想了想,突然笑道:“厲害不厲害啊不知道,聽師父說當年去妖界狩獵殺了不少妖,殺氣很重,劍也修的好”
牧流吸了一口冷氣,能在妖界狩獵活下來的基本都屬於強者之流了,而且還能打下一個偌大的名頭這就更難上加難了,這點常識和認知牧流還是有的。
就在這時兩人同時抬頭,對視一眼,雙方皆滿臉的驚疑之色。
好強的劍意。
兩人心念一動,身形齊齊消失。
南章覺得自己有些缺氧了,雙眼皮開始打架,身子一下子變得很沉重,靈力一下子又不受自己控制了,如同決堤的洪水,瘋狂的朝著自己控水術變出來的大劍湧去。
識海卻是陷入奇妙的狀態,原先不知道怎麼出現的星辰開始緩緩轉動,每轉動一次亮度就會加大一些。
識海天空還是變得透明,無數有著線條卻看不出具體形狀的龐然大物緩緩顯出身形。
坐在鞦韆上的娘炮不知道何時跪在在地上,一臉虔誠,和以往的樣子大相徑庭。
神識如潮水一般瀰漫四周,南章從未感覺世界竟會如此的清晰,就像一個高度近視患者突然給配上了眼鏡,所有的一切清晰可見,就像是一個掌控者,南章看到了自己的劍意,雖還不夠凝實,但心裡卻知道這就是劍意,自己需要打出這份劍意,南章還看到了對面飛劍扎向自己的角度,如果願意,南章覺得自己甚至可以猜出它會扎向自己的身體哪個位置。
這種感覺就像開個掛一樣,太舒服了。
然後在大喬等人眼裡,自己原本的師兄突然變了一個人,以前雖然兇巴巴的,現在卻變成了沒有一丁點人情味,就像一柄劍,一柄掛著寒霜的劍。現在沒有人敢看南章的眼睛,先前溫暖的瞳孔如今一片深藍,就像是廣闊無垠的宇宙,一片枯寂,又像雪地荒野,看不到一點春色。
已經趕來的劉谷和牧流看的目瞪口呆,待探查到南章九層的煉氣修為時,臉色突然就變得難看。
帶著光的飛劍直刺南章而來。
南章伸手一點,頭頂上巨大的水劍轟然劈下。
轟。
轟鳴聲中夾雜著刺耳聲,光和水狠狠的撞在一起。
轟鳴聲後沒有了想象中的劇烈場面,只是對方的飛劍啪的一聲成了碎片。
南章有些遺憾,因為自己要暈了,對面還好好的站著,這特麼是什麼狗屁劍意啊,一陣眩暈襲來,南章啪的一下摔倒在地上。
大喬等人見狀頓時又亂作一團。
那人心痛的跪在地上,捧著飛劍的殘片,心痛欲絕,這柄飛劍光是借款就超過三萬丹藥,這還不算自己省吃儉用省下的兩萬多丹藥,現在好了,自己還未捂熱就成了碎片,新仇舊恨湧上心頭,怒吼道:“老子要滅了你這個雜碎。你們幾個還在看什麼看,給我上啊。”
那人身後的其餘弟子怎麼敢上,都是些煉氣中期的水平,剛才南章的威勢可是深深的刻在心裡,這傢伙要是出了事兒,對面宗門長輩過來了自己等人不就背了黑鍋嗎?退一步講,自己等人也不傻,煉氣期都有這麼大的威勢,一看就不是好惹的,萬一被惦記上,以後走路都不敢抬頭。
見同伴不敢上,那人臉色猙獰的摸著一塊石頭就朝著南章走去。
大喬死死的護在南章身前,其他人見狀,也都咬著牙手拉手把南章圍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