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殲擊大隊算什麼?這次行動直接授命于軍委會總參謀部!你的轉調令和服役書上可簽著羅伯特.陸德倫的名字!你想幹麼?想造反麼?”納瓦羅被氣的漲紅了臉。
“沒有疑問,上校,只是一時衝動,上校。”索斯菲特語氣毫不收斂,他眼不斜視,始終保持著軍姿,卻從眼角余光中看到被他羞辱的法贊尼正在看著他,臉上似乎找不到半點被冒犯的臉色發青的跡象。
“恃才傲物的刺頭型別。”麥克.佩托維斯基原本一直在捏著下巴看戲,這時則側身對正走下講臺的法贊尼宣佈自己的意見。
“看出來了。”法贊尼微微點頭,幾步走到軍校生姆萊.索斯菲特面前。
“你的戰績全班第一,對不?”法贊尼問他。
“是的,先生,經常第一。”索斯菲特昂著頭道。
“看見我胸口的蕨藤葉徽章了麼?給你上第一課。”法贊尼不動聲色道。“作為一名軍人,你要對軍階尊重而不是對人,所以你要用比對你父親還有母親加起來都要尊敬的語氣叫我作將軍,明白了麼?”
“是的,將軍!對不起,將軍!”索斯菲特大聲道,他不能直視將軍,眼神雖聚焦在法贊尼臉部的某個焦點,卻毫無示弱的意味。
“全班第一是麼?”法贊尼盯著眼前這張英氣俊朗的臉龐,這名有著紅褐色蜷曲頭髮的軍校生也正在回望著他,眼神中有股倔強且堅毅的味道。
“那麼作為一名錶率,對於你剛剛的疑問我一併作一次解答。”他轉向所有端坐的學員,幾十雙眼睛也正齊刷刷的看向他。
“軍委會將你們正式劃歸我的治下,這也就是說,除非你們主動退訓,並接受軍紀庭按逃兵條例的懲罰,你們這些無足輕重的小命就都屬於我……”他目光嚴厲的掃視著每一張臉。
“那麼就給你們上第二課。”他微微露出笑容。
“我可以讓你們在未來的幾個月中生不如死,每天像是活在地獄中一樣掙扎,可以讓你們不值一文的帶著滿心的悔恨和噩夢羞恥的回家,從此飽受良心的譴責和親人的冷眼,一生都揹負著平庸和無能的標籤,直到再也無法抬起那該死的帥氣頭顱,直起那意氣風發的脊樑!”他的表情變得凶神惡煞。
“或者。”他再次舒緩。“我也可以讓你們充分施展天分和才華,在天際中與戰友遨遊飛翔,在炮火中與敵人鬥智鬥勇,不枉你們刻苦訓練多年的血汗,贏得你們本該擁有的尊重,而在那之後,耶神護佑,陣亡或存活,調離或繼續跟隨,那完全取決於你們。”
“你們的選擇,軍校生們。”臺下眾人不禁面面相覷,法贊尼則望向他們,似在等待一個回答。
“生遊星海、逝亦無憾?”他大聲問道。
“生遊星海、逝亦無憾!!!”軍校生們用盡最高的音量跟隨他呼喝,而法贊尼可以清晰的看見他們先前眼神中的困惑已漸漸消失。
“你呢?”他轉向姆萊.索斯菲特,詢問道,年輕的軍校生剛才已隨大夥一同呼喊銀盟海軍墓誌銘,此時聞言只得再次重申。
“但我仍然需要知道瑣羅亞斯德戰役的真相,將軍!”他在喊完後不依不饒的繼續問道。
“將軍的決定拯救了他計程車兵……”不等法贊尼說話,佩托維斯基少校插言道。“我就在現場,而你只需要知道這麼多。”
“請問您是?”索斯菲特自打見到佩托維斯基起就覺得面熟,但他想不起在哪兒見過這名少校軍銜的中年男子。
“麥克.佩托維斯基。”少校展顏一笑。
“瘋……第二艦隊的佩……佩托維斯基!?”年輕的軍校生倔強的表情終於開始變了,他眼睛睜的大大的,嘴巴張的大大的,鼻尖出汗,臉頰還抹上兩點紅暈,他滿臉的憧憬,一把抓住少校的手臂,直是激動萬分。
“是'瘋子'佩托維斯基呢!”“第二艦隊《死神之鐮團》的擊墜王者!”“斯蒂芙.金賽一生的對手!”“雙機螺旋戰術的發明者……”“聽說他加入《自願軍》成立了《死神之翼》……”“就是上次那些模擬資料吧?PSE高的嚇人!”臺下學生們開始像點燃了引線的鞭炮一樣,不到幾秒鐘就接連炸開了窩。
確實是一個他無法進入的世界……法贊尼在心中苦笑,早知道就讓佩托維斯基報報名號不就完了,大費唇舌的說了老半天,又唬又嚇的,還不如他一句自我介紹來的效果卓著。
“報道!”門口一個洪亮的聲音大叫,法贊尼朝聲源觀望,只見一個小個子的軍校生正肅立在門口,他是個具有典型黃膚人相貌的年輕人,大眼睛扁鼻子,有著與其年齡不太相稱的娃娃臉,似乎還稚氣未脫,他站著軍姿,但看到那麼多人都看向他,臉首先就紅了。
“我……我廁所上完了……”他結結巴巴的向全場宣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