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二十來個人黑鎧小隊的,一看陳無矩再無反抗之力,便齊刷刷的一擁而上,用神鏈將陳無矩五花大綁的給扛了起來。那個矮胖的隊長解去面對武裝,露出一張油膩的臉盆,眯眯眼睛,仔細打量了一會兒陳無矩,臉色越發的好了。隨即笑道:“嘿嘿!兄弟們,這就是那個九州間諜啊!據說還是天尊後人,如今也栽在我們哥幾個的手裡了!”
另一邊,一個瘦弱的隊員不自覺地問道:“隊長,我們抓了這小子可是大功一件啊!是不是以後就不用再呆在這小山溝裡巡邏了?”眾人心中皆有此問,不由瞪大了眼睛望向隊長費彪。
果不其然,費彪如他們所願的回應道:“對對對!說不準啊!哥幾個就不用受這三尸輪迴咒的約束了!快快抬走!快快抬走!”眾人一聽,喜從心來,麻利的將陳無矩給扛在肩上,跟著費彪往山脈的另一頭走去。也不管山路崎嶇,雜草泥濘,伸腳便踏。費彪撐著矮胖的身體在前面優哉遊哉的邁著小步,是不是跳幾步。後面的眾人不知何時,竟感覺到那陳無矩重似巨石,累的那些個抬著他的人流起了悶汗。
走在費彪一旁的三川看不慣他的嘚瑟樣子,開口嘀咕道:“給咱點修煉資源倒是可能,一百萬靈晶準沒跑了!不過,解除控制咱們的咒印,我看有點懸嘀!”聲音不大,眾人皆是聽得清楚。好似是他故意的。費彪回過身來,指著他的臉門,有些不屑的質問道:“三川吶!知道你為什麼沒當上隊長嗎?”強壯的漢子三川不服,對其嘲弄道:“你不就是想說你比我聰明嘛!就你那三斤兩斤的,還好意思在我們面前獻寶?說話不怕磕壞門牙!”
“所以說你當不上隊長吧!這目光短淺,那看事情都看不到本質上來!我就這麼跟你說,東越所有的修士基本都被四大家族攥在手裡了。咱們不就是圖個超凡脫俗嘛!結果被強行擱這給他們賣命。這可是犯了眾怒啊!四大家族這樣高強度的控制,那能不給大夥點希望嗎?”費彪講得頭頭是道,好像他才是四大家族的掌權者。
費彪轉過身來對著眾人,倒退著走路,便又說:“要我說啊!很有可能,啊不,是一定拿咱幾個做表率。也就只有這樣才能穩定軍心吶!”三川見說不過他,便打趣道:“你這便宜隊長,說的俺都美死了!快快趕路!快快趕路!”就這樣,小隊一群人踏著夜色,扛著陳無矩的替身邀功請賞去了。而陳無矩卻是早已經脫離了他們,已經來到一處可以觀望四方的小山崖之上。
那小山崖極其之高,被雲層遮住,上面空間不大,只有四十來平米,滿地的碧草倒是生的蠻好。崖前撐起一顆靈氣逼人的碧玉松柏;樹枝蒼勁有力,卻是新皮初生。不僅是因為這裡直入雲端,有個好視野。更是因為這棵柏樹的原因,陳無矩才再次落腳。至於為什麼,那還得回太平山看看才知道。
陳無矩展開結界覆蓋整個崖面。等他帶著楓華戀剛一躺下,卻見一隻黑漆漆的墨鴉正立在柏樹上直勾勾的盯著他們。化為角龍的楓華戀一見到那墨鴉,竟然直接衝了張開龍口衝它發出兩聲龍吟。其實楓華戀一是覺得不吉利,二是小女孩本身便古靈精怪,再就是好奇的想要嬉鬧一番。
楓華戀接連發出兩聲惡龍咆哮,可那墨鴉不僅絲毫不懼,更是紋絲未動。楓華戀心中更是驚奇,便是想要將其抓住弄個明白。化為角龍的楓華戀在空中張牙舞爪,龍頭一抬,直接爆射而來。卻不料那墨鴉竟然化為一團鬼氣分散開來,又在楓華戀的背後重組成一隻墨鴉。可是楓華戀卻是一時剎車不住,對著樹幹就撞了上去。
柏樹晃動了兩下,不情願得落下好些片葉子。楓華戀眼冒金星,直接掉下去落在陳無矩的懷中。陳無矩手握靈力揉了揉她那小額頭上的一個腫脹的包,幫她緩解疼痛;可陳無矩許是這些天精神太過緊繃,見到楓華戀的慘狀,卻一時忍不住的笑出了聲。
楓華戀疼的擠出了幾滴眼淚,看到陳無矩笑話她。那臉蛋竟變得氣鼓鼓的衝陳無矩叫道:“不許笑!不許笑,呀!……”說著,還在陳無矩的身上揮舞小利爪。陳無矩跟她鬧騰了幾下,便也沒有太過在意。只是他也注意到了那隻奇怪的墨鴉。陳無矩倒也乾脆,直接揮出一道劍氣射向那隻墨鴉。
墨鴉不敵,鬼氣一散,竟落地化為一個黑袍男子。他便是那一日為杜日出謀劃策之人,今朝依舊是這般打扮。陳無矩倒也不怪,只是從那鬼氣上來看,他便猜到了來人正是西園廣。
陳無矩直起身來,嘴角一揚,問道:“西園先生有何貴幹吶?”楓華戀一見到他化出人身便警惕的盯著他了,聽到來人是西園廣,楓華戀真後悔剛剛沒有直接咬死他。不過她卻是知道自己的斤兩的,又怕給陳無矩添麻煩,便躲進陳無矩的懷中,還回頭惡狠狠地朝西園廣張嘴做一個要將他生吞活剝的動作。
西園廣那熟悉而又嘶啞的聲音從黑袍下傳出:“汝猜對了身體,意志卻不對頭啊!”陳無矩不知怎的便又躺下了。他揉了揉腦袋,好像想起來事情來很費勁似的,手指亂擺。漫不經心而又像是嚴肅教育一般的打趣道:“一個許晴川在家亂搞,一個弱智的二世祖,還有一個兩面三刀的杜日;再就是你了!人不人鬼不鬼的,怕不是被奪舍了?所以我說你們比丘的這些個天驕多多少少都有些問題啊!”
見他那一副愛咋咋地的樣子,西園廣便故意冷笑道:“你今個見了比丘的人倒是如此怠慢,怕不是忘了自己的處境?”言語略帶威脅呵斥之意,陳無矩卻懶得理他。他剛一說完,陳無矩便看了看身邊的這顆柏樹,獨自嘀咕道:“不怕不怕!還在樹下。”而後,他緩緩掏出一壺從驛站那處帶出來的靈酒抿了一口,便又道:“前幾日,那杜日找我之時不也和你一個樣子?他來找我交易,你嘛?也是如此啊!”
西園廣桀桀笑道:“陳先生真是冰雪聰明!吾倒是沒看走眼吶!”又走近了些。陳無矩又喝一口,隨意的問道:“看了多少啊?”嘶啞的聲音再次傳來,不過倒是認真了些:“一言一行不敢疏忽。”聽他說著,陳無矩便知道了他已經知道了天驚劍的秘密了;倒不急著其他事,陳無矩索性又問道:“卻不知你們這趟渾水之下,還沉了多少張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