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九洲境兩萬裡的元荒界的極北大地上有一片蔓延千里的冰雪山脈,這個時候正有三個龐大的身影立於一座冰崖前,不斷地打量著山脈中心的峽谷。
那正是一處冰雪奇地,銀裝素裹冰雪皚皚;赤陽晨束自天門射在一道道如同長劍的萬年玄冰之上,直照得整個雪谷銀光奪目,秀麗玄奇。谷外冰崖上的三個身影蓄勢待發,觀其項背,奇態異影,體型極巨非人。
再看元荒的邊界處的沙漠之中正有四個少年郎在焦急的趕著路。方圓八百里的沙漠無情地蔓延著,雖然被元荒與九洲境之間那兩萬裡的北海所隔,這讓它無法再向元荒之外蔓延,但它還是固執的橫跨在了元荒的邊緣,成為了進入元荒的第一道屏障。
失敗者的骸骨排成骷髏大道,標誌著他們未完成的路標;還未來得及失敗的冒險者隨著它的指引,又在這塊絕地踩踏出長長的黃金大道。雖然對於普通人來說,這是一道難以跨越的天險,但對於九洲境的國民來說,最讓他們頭疼的還是那些亡靈匯聚成的精怪,和居住在此的妖獸們。
“哥呀!這煩人的沙漠還要走到什麼時候啊?”浮羅生捺不住性子,叫問道。陳無矩回應道:“娃子,還早咧!咱這才走了三百來裡,某要心急呀!”
一旁的唐三彩看了看手機彈射出的地圖虛影,說道:“這荒漠縱橫也就七八百里,咱們只要走直線,將其貫徹,再過個三四天也就出去了。”
修為不濟,行走緩慢的吳震宗卻是叫苦道:“你不急啊!你不急。坐了一天的飛船,剛一到元荒便在這荒漠中轉了兩天。你們幾個修為高啊!可苦了我老吳,平時賣賣藥,聚那麼點靈力,還不比凡人強幾分呢。說好的帶我,結果連個代步工具都沒,這樣下去可怎麼得了啊!”
陳無矩被他嚷嚷的煩悶,加上荒漠的炎熱,於是便不耐煩地呵道:“叫你平時好加修煉,你卻去做哪假藥買賣,如今這點苦難都吃它不下。到先不說這個。就你那些好藥,到了這關鍵時刻還救不了你的命,你說你還修個什麼道,賣個什麼藥,不若早日回你的廠裡打螺絲去罷!”
吳震宗強忍委屈,閉口不言。唐三彩不忍的開口說道:“老吳,你再忍忍,咱也想快呀!但我們還沒到斬我境的嘛。想飛也飛不了不是?等逮住了妖獸,就叫它馱你。”
說著,四人便繼續趕路去了。這一路以來除了沙子還是沙子,今天的四人還沒看見新景物,頭頂的赤輪便已經下班了去。夜裡的荒漠寒氣逼人,這穿透物體的寒氣不是衣物就能阻隔得了的。還得以靈力護體,這也是眾多前來者的死因。
四人躲在帳篷裡頭,靜靜地等待著明日陽光的到了。清晨的第一縷陽光,打在那默默無聞的小蠍子的黑色鎧甲之上,將它驚醒。它好像很敏感,便一個勁的往沙子裡闖。
帳篷裡,唐三彩推了推還未睡醒的吳震宗,可觸碰到的手心卻傳來一股寒意,驚得他趕急撒開了手。於是他忙回頭向外面的陳無矩叫喊道:“老陳,你快來!”走近他身側的陳無矩看出了端倪,把背對著自己的吳震宗拉正了過來。卻見他臉色蒼白,身體些許處已經被凍成了冰棒兒。陳無矩奪過他那緊緊握著的假藥瓶子,狠狠地摔在地上,怒罵道:“你這個倔強的蠢貨,握著這些假藥能幹啥?”
說完,急忙將他抱到陽光之下,又以囚天手的火氣護住他那還未凍結的心脈,這才堪堪將其護住。做完這一切,陳無矩急忙呼喚道:“快,三彩你背上他,我們上路去找幾頭妖獸去。”就這樣唐三彩與浮羅生抬著擔架上的吳震宗,與陳無矩匆匆上路了。
浮羅生不解,邊趕路邊問道:“大哥,不應該呀!再怎麼說,還是仙器不是?卻消除不了這小小的寒氣?”陳無矩白了他一眼:“你也知道那是仙器,我用的多了還會受到反噬嘞!更不說他那點修為,就和個凡人差不多。都走快些,等找到妖獸,叫他喝了妖獸的鮮血就好了。”
想著四人一路走來,也不見妖獸影子,浮羅生便無奈地說道:“可這俗話說得好啊!你越不想有它就有;你越想有它就沒有。”
“是啊!老陳。那些妖獸別人都是唯恐避之而無不及,可咱哥幾個都走了四百多里了,在這荒漠的腹地,連一隻妖獸的影子都沒見著”唐三彩略有失落的回應。
浮羅生卻是捺不住性子,插了一句:“就是就是,別說妖獸了,就是一坨鳥屎本僧都沒見著。”可他剛一開口,卻見十幾只妖獸正向著自己的方向飛奔而來。
唐三彩一見此景,不由叫罵道:“叫你烏鴉嘴亂叫。說什麼來什麼。瞧這幾個傢伙還帶著血跡,一看就是剛吃了人的!我看你怎麼對付。”
陳無矩仔細的多看了那幾只妖獸幾眼,不屑的笑罵道:“我看你是被嚇破了膽。這幾隻妖獸渾身是血,又在玩命的飛奔,要是它們想狩獵我等,不得找個地兒藏起來?這一看就知道是逃命來了。”
唐三彩輕聲回應道:“我當然看出來了,可那也有十來頭不是?只怕要對付也不容易啊!”
“沒讓你上,你管好老吳,待羅生和我上去結果了它們。”說著陳無矩和浮羅生便向著對面的妖獸飛奔而去。
那十幾只妖獸形態各異,有五六隻青甲黑腹的毒蠍,高寬六七丈,門板大小的鉗子,殘缺的八條條腿又尖又利,尾部的毒液不停的流淌著;中間有兩三隻兇悍的土蛟身長數百米,從頭至尾牙排利刃,面目猙獰,褐色鱗甲交錯;前面的四五隻全身佈滿黑中泛紫的鎧甲,眼睛好像一排排的路燈,卻被刺瞎了幾隻,六七丈的觸角鉤子和嘴角的獠牙很是猙獰。
黑金噬魂蛛,旱地土蛟,毒蜇天蠍都齊了。此時的它們猶如散家之犬,奪路而逃。陳無矩率先出手,囚天手結結實實的轟在了最前面的那隻蜘蛛身上,直接將其分成了五份。
浮羅生速度奇快無比,一拳砸在一隻蜘蛛的背上,將其貫穿,而後掰斷下幾條腿當成長槍來投射。一隻天蠍跑的慢了些,當場斃命。
幾隻妖獸猶如驚弓之鳥,此時又見那兩個人類如此兇悍,竟然向兩側跑的更快了些。可談那幾條土蛟速度慢了些,還沒跑多遠就被兩人給拽了回來。三隻土蛟實力已是十不存一,很輕鬆的就被制服了。
還有兩條土蛟不死心,一隻還算輕傷的竟然自爆了,還好陳無矩及時將其扔出去個幾百米,才無大礙。另外一條瘦小的土蛟立馬求饒:“大仙莫打,大仙莫打,小的自打出孃胎以來就沒吃過人吶!”
聽它口吐人言,陳無矩略有疑惑,而後笑道:“我有個朋友染了惡疾,要借汝等的心頭血一用,汝等萬不可吝嗇。”
這土蛟被嚇得直哆嗦,連忙求饒道:“仙家爺爺啊!您看我這瘦小的樣子,那可真是土蛟一族裡面最小的了。這一看就是氣血虧空,想必這心頭血呀!也沒多大作用吶!您再看那條傢伙,體型沒的說,修為一定比我高,這心頭血的藥效啊也一定比我強。”
陳無矩聽完,拍了拍它汽車大小臉頰,笑道:“你說的很有道理嘛!”那土蛟聽著這話,心中的石頭可算是放下了。可這話卻被那一條強壯的土蛟一字不差的聽到了。
雖然頭顱被浮羅生壓著,但他還是艱難的開口了:“大仙吶!你看這小子連同族都出賣呀!它的話可千萬不能信吶!”它頓了頓而後又道:“有道是濃縮的都是精華,一看就是道行高的妖獸啊!小的我這種就是平時沒飯吃,一股腦的吃沙子,這消化不了,給撐胖的。”
“有道理!等會兒割完心頭血後,就烤了吃。我呀!最喜歡吃瘦肉了,你這肥肉我一看就知道不好吃。”說罷,陳無矩便又向著那瘦小的土蛟走去。
瘦蛟氣的牙癢癢,可還不等它反應過來,陳無矩便揮手,一把撕斷了它的蛟角,疼的它當場昏厥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