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姐她……還會回來嗎。”安燁抬起頭。目光熱切的望著我。
這個答案我也無法給他。此時的我們哪有什麼能力去預知未來的事情呢。正如施雨自己說的。送君千里終須一別。只能說後會有期……
見到我搖頭。安燁的情緒突然激動起來。用力地搖晃著我的肩膀。大聲吼著:“我不知道究竟她對你說了什麼。可無論什麼事情。任何困難。還有什麼是大家不能一起面對的嗎。怎麼說離別就走了。說永別就不再回來。你能給我一個解釋嗎。”
我繼續搖頭。施雨姐的故事我會默默地記在心裡。不會再對他人去訴說。並非因為什麼特殊的原因。而是我覺得這是屬於施雨姐自己的秘密。我沒有權利將它告訴別人。而且這裡面或許還隱藏著什麼其它不為人知的真相。
“既然你什麼都不知道。你為什麼不攔下她。為什麼不讓她回來。”安燁抓著我的手臂在顫抖。“施雨姐關照了我們太多太多。難道這裡面受益的人沒有你嗎。可我們都做了什麼。除了喝酒打架談理想。我們為她做了什麼。現在。終於我們各自的生活都有了一些好轉。我可以在網路上教學吉他。偶爾會在平臺上為大家唱歌助興。收穫了一些相對可觀的收入。你的小店也開起來了。難道我們不應該去回報嗎。就這麼走了……”
我當然知道安燁說的這些。更清楚地感覺到這個時候我們心裡的愧疚和懊悔。可說這麼多有什麼用。我們真的要用自己的思維去限定一個人的自由嗎。那樣做才是真的對施雨姐的付出的荒廢。
我一把推開情緒激動的安燁。走到前臺拿了一根筆。直接在左手手心上寫下:“那是她的決定。我只有支援。”
“支援。”安燁看著我。笑了。“楊塵你這件事做的特別混蛋你知道麼。她的心裡究竟是怎麼想的你會明白麼。也許施姐她只是在做最後的堅持。只要再勸勸她。讓她想通了。她一定不會做這個決定的……口口聲聲說在乎她。你就是這樣去了解一個關心你的人的。”
也許安燁說的對。或許只要我再堅持一下。哪怕聽完了施雨姐的過去依舊要她留下。善良如她。一定不會走的。對嗎。
可現實沒有如果。對錯也沒有定數。就算我留下了施雨。對她來說真的就是對的嗎。錯過了故事中的保姆的最後一次見面機會。那種事情難道不比任何折磨人的手段都要殘忍嗎。我們或許誰都不瞭解施雨。可我尊重她的選擇。
“施姐去哪了。我去找她說。”安燁眼神堅定地看著我。
“你……不明白……”我緩緩吐出幾個字。低著頭握緊拳頭。“你根本……就什麼都不明白。”
聽到我說話。安燁明顯一愣。隨後恢復了之前憤慨的情緒。一把將我推倒在地。大吼道:“說我不明白。你他媽知道永別的意義嗎。”
我撐起身子。卻看到此刻的安燁眼睛紅紅的。隨後眼淚湧出。
“一個人。虧欠了就要去還。等到她不在的時候。你還有什麼辦法能夠彌補哪怕是曾經千分之一的過錯。”安燁指著我沉聲說。“我已經失去過一次機會了。不想再失去第二次。除非你能給我一個說服我的理由。還是說在你眼裡施雨姐只是一個酒吧的大廳經理而已。跟其它人沒有區別。”
聽到安燁這麼說。我的火氣瞬間就上來了。站起身子一把撲了過去。一拳打在安燁臉上。他中心不穩摔倒在過道的瓷磚地上。我撲過去按住他。斷斷續續地說:“我……對她的感情……還輪不到你……說三道四。”
“施雨……她有不得不走……的理由……我不是在勸阻她。而是……在支援她。因為我相信她。”我將安燁按在地上。很費勁地一個字一個字地說。“在施雨姐心裡……你我或許就是她最親近的人了。難道。你連她的選擇都要否定嗎。”
我看到此刻的安燁平靜地躺在地上。淚水順著眼角劃過臉頰……
你是我最好的兄弟。也是施雨姐最親的弟弟。是你的話。一定能夠理解我的意思。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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