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跟他走!”我扶著牆,大腿已經被孟紫玥踩得徹底麻木了,勉強往前挪步,“我不讓你走。”
不知道為什麼,我有一種預感,如果今天洛晴離開了,我們就再也不會有機會見面了。
從洛千城到來開始,這種感覺就越發的強烈,我知道如果這一次我放手了,就真的是訣別。
“洛晴……”我喘息著,用力喊著她的名字,“那場賭博,是我輸了……你還沒有懲罰我……別走……”
洛晴的肩頭微微的顫抖著卻沒有回頭,只是溫柔地對我說:“那是不是我說的話你就得聽吶?”
“嗯!我聽。”
我清楚地看到洛晴抹了抹眼睛,顫抖著說:“楊塵,留在這裡,別動,這就是我給你的命令。”
“我們走吧。”洛千城摟著洛晴,往門外走。
我做不到……我真的做不到!
洛晴你知道嗎?是你讓我枯燥乏味的生活變得多姿多彩,是你的出現讓我知道原來人生是可以跟隨自己的意志去改變的……你問我愛是什麼,自從跟你在一起之後,我心裡的這種難以形容的感覺就是愛吧,讓我想去保護,想去牽起你的手,想跟你看日出,想一起看看未來的樣子……
就算叔叔不同意,可我真的沒辦法控制自己對你的感情,即使我失去了再多,可身體還是不由自主地想走向靠近你的地方,你也是這樣,對嗎?
洛晴,如果可以,我想永遠留在你身邊,哪怕……哪怕只是看著你也好。
淚水模糊了我的眼睛,朦朧中,我不想讓她走,不想讓洛晴離開我的世界,也許我是自私的,可愛情,從來都是自私的,不是嗎?
“洛晴!”我用盡所有力氣朝她跑了過去,我想要牽起她的手,我想說我愛她,我想說……
“這混蛋,給我攔住他!”洛千城怒吼著指著我。
“楊塵,適可而止吧……”孟紫玥拿出匕首對著我,聲音有些顫抖,“聽洛晴的話,別再追來了。”
我的眼睛模糊了,彷彿這個世界裡所有的一切都消失了,在我的眼前只有洛晴,她離我是那麼的遙遠……耳邊的一切也都開始變得模糊,我聽不清他們都在吵嚷些什麼,寂靜的世界裡就只剩下我們兩個,而我,想要追上她。
胸口一痛,孟紫玥的匕首徑直插進我的胸膛,在她詫異的目光中,鮮血順著血槽瘋狂地流淌出來,孟紫玥嚇得縮回手,望著我說不出話。而我,早已經顧不得這些疼痛,在我眼裡,只有洛晴,我還有話想對她說,還有太多約定沒有履行,是我欠她的……
“這個瘋子!”洛千城望著鮮血流淌不止的我,聲音激動,“你他媽不要命了!”
終於,我踉蹌地跑到洛晴的身後,望著她美麗的背影,輕輕抱住她,而那匕首也被這一下壓的刀刃完全插了進去。
“洛……女俠……”我緊緊地抱著她,想大喊告訴她我愛你,卻怎麼也提不上力氣。
洛晴似乎也感覺到了異樣,緩緩轉過身,望著我,眼睛逐漸睜大。
“楊塵!”洛晴用力扶著我,“你怎麼了,怎麼會這樣!”
我已經感覺不到自己的雙腿了,身子沒有一丁點力氣,漸漸滑倒在地上。
躺在洛晴的腿上,此刻的她在我眼裡是那般柔弱,好想……好想安慰她……
“洛……洛……”我含糊著開口,胸腔裡卻好像堵著什麼,“我真……沒用……”
“楊塵你別說話了!”洛晴的眼淚滴在我的臉上,我卻感覺不到那種溫度了,或許,我是要死了吧……
“聽……聽我說……”
“嗯嗯,楊塵我在,我聽著呢,你再堅持一下,救護車馬上就過來了,你再堅持一下!”洛晴已經泣不成聲,“楊塵,我聽著呢……我,我聽著呢,楊塵……”
“洛晴……”
“我想……我想……說……”
我想伸手摸摸她的臉頰,卻再也舉不起手來。
“如果……你一定……要走……”我咳出一口血,粗重地喘息著,眼睛也再睜不開,“就……把我……把我的心……也一起……帶走吧……”
這世界彷彿徹底變得沉寂了,我只能隱約聽到洛晴在我耳邊撕心裂肺的哭聲。
能死在最愛的女人懷裡,這結局也不算壞了吧……
黑暗中,我看到那個總是在我夢中出現的女孩兒,一身白衣,正在對我笑著,朝我招手……我終於看清了她的樣子……望著她的模樣,我笑著,身子卻越發輕飄飄的……什麼嘛……是你來接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