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啥說的。”我撇了撇嘴,這可雯姐平時挺機靈的,今天怎麼哪壺不開提哪壺,故意氣我呢是麼。
“說真的……”趙可雯的語氣不再帶有調笑的意味,她伸手輕輕摟住我的肩膀,變得認真而嚴肅,“那洛丫頭不是一般人,家裡的能量大的嚇人,很多東西無論是你還是她,都是身不由己的,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其實今天早上她明知道我和洛晴在一起還是打來電話,並不是因為利益或者關係而掃我興,她是想警示我讓我做好心理準備,她是在為我著想……而我呢?卻傻傻地在懷疑她……
我詫異地看著趙可雯那美麗而有些消瘦的面頰,用力點點頭,伸手輕輕捏了一下她的白皙的小臉:“姐,別太累了,你瘦了很多。”
“哎呦,弟弟長大了,知道心疼我了哈!”趙可雯笑著說,“酒吧這邊沒什麼事了,管理人員和工作人員都是託的熟人找來的,很可靠,沒問題的,我也落得清閒,會好好保養一下,不然弟弟該嫌棄我了!”
“哪可能!”
“以後有什麼困難要跟我說知道嗎?”趙可雯摟著我的手緊了緊,柔聲說。
“姐你以後也算是個女強人了,說不定不久就要進化成女土豪了,就不打算再圈個男朋友耍耍嗎?”我沒有回答她,而是笑著問。
“你個死鬼,剛被人甩了就來調侃我?”趙可雯推了我一把,佯裝憤怒道,“我這輩子就賴定你了,你如果不要我我也不找了!”
“別!可雯姐饒命,我這要是跟了你不成了小白臉了麼,我可做不來!”我笑著跑開,擺擺手。
“你要真白也行!”趙可雯撅了撅嘴,不滿道。
就在跟趙可雯的嬉笑打鬧中,時間悄悄走過,而她彷彿有一種魔力,可以讓我的心情得到極大的平復,傷心也好抑鬱也罷,跟趙可雯呆一會兒總會讓負面的情感慢慢轉換為快樂。
趙可雯中午還有一個飯局要參加,臨走前又安慰了我幾句後她便匆匆離開。
我一個人坐在房間的木床上,對未來沒有任何計劃,如今的我是如此的悲哀,沒錢沒房沒工作,一個人漂流在這個繁華的城市。每天都在混日子,在靠別人的施捨,我的一生也就這樣了吧。
我翻身下床,掏出琴盒,拿起吉他,調了調音,撥了幾下。
實話實說,我真的受夠了給別人打工的日子,每天活的像狗一樣,沒有一份正經的工作,一個失誤或者小差錯就可以罵的你狗血淋頭,然後炒你魷魚。這樣的生活實在太累了。
“慌慌張張,匆匆忙忙,為何生活總是這樣?”我輕唱著歌曲《活著》,被裡面如此現實的歌詞所感染。
唱了一會兒,我背起吉他,開門離去。
我要靠自己去生活,像個爺們兒一樣去掙扎去奮鬥,而不是在家裡怨天尤人,我並非一無所有,我還有一個嗓子一把吉他,我還有夢。
放不下就拿不起,那麼在乎面子有什麼鳥用,面子該放下就得放下,在這個世界裡活得好不好只有你自己知道,誰也沒有資格去對你評頭論足!
媽的,拼了!
我坐在正大街的一個地下商城的樓梯階上,放下吉他,開啟琴盒,輕輕掃著弦。
我還是在唱那首《活著》,此時此刻也只有這首歌才能最好地貼合我的心聲,在這個簇擁了太多夢想的城市中,我們又真正的去追求過什麼?
為了生活我可以放棄尊嚴,可得到了什麼?辱罵,毆打?
為了生活我可以放棄理想,可又得到了什麼?低賤,垃圾?
呵呵……
我越唱越是投入,看著身邊越來越多圍過來的群眾,我卻再沒有在乎他們是用什麼樣的眼神來看待我,來聽我的歌。無論是讚賞也好,蔑視也罷,跟我又有什麼關係,他們的看法終究是他們的,我只要過我自己想要的生活。
我一首又一首地唱著我擅長的歌曲,有人看看我搖頭走人,也有人笑著過來將零錢扔進我的吉他盒中。還有一些熱愛音樂的學生會將自己為數不多的零錢放進琴盒,然後過來跟我輕輕擁抱……
賣唱嗎?
不,我賣的只是我的情感。我的唱功並不優秀,也沒有幽琴那樣獨特的音色,我有的只是我的生活,我的故事,我身邊發生的許許多多的變化。
我相信音樂可以傳遞出很多語言都難以表達清楚的東西,而我最大的收穫並不是琴盒中零零散散地十塊五塊錢,而是周圍的聆聽者可以真的融進我的音樂,體會那樣的心情與意境,感受不一樣的生活階層和我自身所持的生活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