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叔,那我們要不就去你家裡聊吧,在這裡確實有些不太合適啊。”雖然除了石叔以外,再沒有其他人湊過來了,但風子還是覺得在大街上圍成一圈聊天有些尷尬。
“哎呀!瞧我這腦子,你們一路走來肯定又渴又餓又累,走走走,去我家喝點水,吃點東西,好好休息一下。”
說著石叔就拉著旁邊的樊樂向前走去,樊樂也沒有掙脫,只是跟著走的時候,滿臉的不高興,風子倒是因為不用在大街上尬聊,高高興興地跟了上去。
剩下的墨白等人互相對視一眼,也跟了上去,只是時不時的打量一下週圍的情況。
過了一會兒,他們就來到了石叔家門口,不算大也不算小的院子,門口還擺著兩個石雕,但不是石獅子,而是石蟾蜍,還專門上了色,金燦燦的,要不是剛好掉了色,墨白還真以為是擺了兩個三足金蟾呢。
石獅子一般有辟邪納吉,預卜災害的寓意,可石蟾蜍又是什麼寓意,是為了招財進寶?還是為了錦繡前程?墨白看了看附近的其他院子,擺的也是金色的石蟾蜍,真是莫名其妙的習俗。
走進院子,一個明晃晃的池塘映入眼中,清澈的池塘裡開滿了鮮豔的荷花,可現在明明已經入秋,按說不該出現這種盛夏之景,這裡要麼確實是類似於夢或幻境的地方,要麼是荷花有些特殊。
進入廳堂,石叔給墨白等人倒了些水,還準備去廚房拿些食物過來,他們趕緊將石叔攔了下來,首先他們已經吃過午飯了,其次他們連水都不敢喝,更別說食物了,最後他們確實急著要了解一些情況,實在沒心情吃東西。
陳管家首當其衝,給墨白他們打了個樣兒:“石老弟,我看你們這裡好像沒什麼人啊,一路走來,我就看到幾個頭髮都白完了的老頭老太太,在自家院子裡曬太陽,其他人都去哪了?”
“唉!能搬走的都搬走了,剩下的搬不走,或者不想搬的,就都留了下來,基本都是些老傢伙,跟他們相比,我還是最小的呢。”石叔強顏歡笑道。
樊樂問道:“為啥要搬走?是這裡的食物不夠吃了?還是他們有更好的地方了?”
石叔苦笑道:“都不是,我們從來不缺食物,也沒能力找到比這裡更好的地方,更何況如果不是實在沒辦法,誰會願意背井離鄉呢,只是……附近打仗了,這裡離戰場不遠,不是很安全,能走的都已經走的差不多了。”
“打仗?既然你們不缺食物,那就是對面缺食物嘍,所以就因此打了起來?”舜心有些不以為然地說道。
歷史裡有講,大多數戰爭主要是因為利益衝突,要麼是領土的不足,要麼是資源的匱乏,要麼是政治的分歧,本質上都是一種利益,所以總有人說,如果沒有利益,就不會有戰爭,但基本不可能實現。
石叔搖了搖頭,說道:“對面同樣不缺食物,要是他們只是因為缺食物才來攻打我們那就太好了,我們完全可以把食物分給他們,反正我們也吃不完。”
“你怎麼知道不是?說不定就是因為這種原因,只是上面的人都不同意把食物分出去而已。”舜心老槓精了。
石叔有些自豪地說道:“我兒子是城主,我當然知道具體的情況,我兒子當時就跟對面的談過了,要食物可以給食物,要錢也可以給錢,但都沒談攏,他們執意要把我們趕走,我們肯定不願意離開,沒辦法,只好打一場了。”
“嗯?石叔,你之前不是說你家裡世代務農嗎,這城主是怎麼回事?”
種地的都可以當城主啦?墨白突然有些羨慕,不過墨白也因此確定這確實是在夢或幻境中,現實中可沒有城主這個職位,瓦城是屬於城鎮級單位,頂天了也就是個鎮長,再沒有更高的職位了。
“家裡確實是世代務農,可我兒子是個讀書人,因為書讀得好,被老城主看中,成了老城主的幕僚,只是對面快要打過來的時候,老城主跑了,我兒子就臨危受命當上了城主。”
石叔在說到老城主跑了的時候,神情有些唏噓,大概是在為自己對老城主的信任而感到不值吧。
樊樂哈哈笑道:“大叔,你怕是都不知道臨危受命是什麼意思吧?”
石叔撓了撓頭,臉紅道:“是我兒子說他只是臨危受命當的城主,還說等到以後仗打完了,他會主動退位,讓城裡的人再選一個城主出來,我也不知道是啥意思,就覺得這話很對,所以我跟其他人都是這麼說的。”
陳管家正色道:“石老弟有一個好兒子啊,不過我最佩服的還是老弟你本人,願意花大力氣讓孩子讀書,還不介意孩子放棄城主的位子,這份心性屬實難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