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衛清野告別後,看著她散發著滿滿愉悅感的背影,簡醉安深深地吐了口氣。
總算糊弄過去了。
想了想,看了眼各班的門牌號,一步一步慢慢走著,完全沒注意到來來往往的人投來的視線。
臨近班級門口,簡醉安站住腳步,心跳微微加快,做好心理準備後,抬步往教室內走去。
簡醉安剛進入教室,就迎接了幾十道目光的洗禮,心裡突然有點慌亂,先前做的心理準備沒一點用。
竭力抑制住自己內心的彷徨,一步一步朝最後一排那個空位走去。
她之前來的時候就看到的那個座位,也就是祁煜桌子的旁邊。
行走時,耳邊不時還傳來幾聲驚呼。
''臥槽臥槽,你看,她在往那走,真的要坐那了!''
''天哪,祁哥回來一定會把小仙女嚇哭的!''
聽著耳邊這些話,簡醉安停住腳步,看向周圍,那些聲音又瞬間消失了,她不禁抿了抿唇,眉眼低垂下來,莫名有些委屈。
什麼嘛,她坐這只是因為只有這裡有位置,莫老師也說過的,她又不是非要坐那。
剛在那個空位上坐下,把奶白色的帆布包塞進桌肚裡,簡醉安一抬頭就看到前面和左邊一順溜的大拇指。
''.....怎麼了?''簡醉安眨了眨眼,眼神清澈無辜。
這是,在誇她?
倒數第二排的一個男生笑了聲,很有磁性,只是那話裡話外都帶著滿滿的調笑意味。
''同學,你很勇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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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十二點半,臨安市內一個著名的消金窟附近。
在某個陰暗潮溼的空巷裡,七零八碎地躺了一地的人,有幾個還沒昏過去地都目光驚疑地望著站在過道口揹著光的少年,同時強撐著疼痛不住往後退著。
那少年姿態懶散,很高,看也沒看一眼幾步之外跪在他身前哭的撕心裂肺的的小混混,半晌,扯了扯嘴角,淡漠中泛著冷意的嗓音在空中響起。
''滾開。''
他話音剛落,那跪著的人便像聽到了什麼神仙吉言,如釋重負地癱下了身子,動作迅速地挪到了旁邊,給他讓路。
見那少年一步一步離得越來越近,幾個清醒的看了眼地上躺著的弟兄,心裡又怕又急,嘴裡嚷嚷著:
''祁..祁煜!我告訴你,我們才不怕你!有本事..有本事下次再打,你一個人欺負我們,算什麼....''
沒等幾人說完,他們就聽到了一聲帶著一絲譏諷的低沉男聲,隨即心虛地低下了頭。
祁煜沒什麼耐心,睥睨著眼前這群想要藉機逃跑的人,沒什麼情緒的眼神掃了過去,''欺負?''
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話,祁煜緩緩勾起了嘴角,眉眼間的戾氣毫不掩飾,腳步未停,在寂靜的空巷裡格外清晰,輕緩又帶著極大威脅感的步伐像是魔鬼的催命曲,一下一下踩在了幾人顫抖的心裡。
''我怎麼不知道,一挑二十,算欺負了,你覺得,算欺負嗎?''
離得近了,幾人壯著膽子抬眼看去,卻正好碰上了祁煜垂下的目光,幾人心裡俱是一驚,有個膽小的已經被嚇暈了,膽大的幾個也紛紛低著頭不敢說話。
不多時,隨著幾聲異常響亮的驚叫聲,祁煜走出了空巷,迎面與泛著暖意的陽光打了個照面,皺了皺眉,抬腳就想離開。
他原本今天不打算來這的,可一想到回到家要面對自家老爺子的憤怒,他就不太想回家。
也不是慫,就是煩。
他家老爺子肯定認識簡醉安,說不定那個時候正躲在窗戶後面看,現在回去,指不定要被說上兩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