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這兩年,除了一直為子嗣感到心神不寧的李春旭,家裡還有另外一個人每天過的不知滋味。
李安寧,自從文登沒了以後,就一直有些鬱鬱寡歡,對於李溫亭的態度也是不冷不熱的,幾年前李溫亭在文登沒了的第二年,李開心極力的反對下納了一個側夫,還生了一個女兒,因此李安寧就帶著小樹來了長祁跟著李開心住。
不過不得不說,小樹很爭氣,小小年紀就已經通讀四書,她能夠體諒父親失去了孩子的痛苦,一直都很懂事,在母親,又找了一個側夫,以後她毅然決然地跟著父親來到了長祁投奔姑姑。
這些年小樹的懂事一直都讓李安寧心酸不已,也曾問過她要不要回去找李溫亭,畢竟跟著父親會回到孃家,並不是什麼好名聲,可她還是不肯。
李開心每天練功的時候都會把小樹喊上給她教一些基本功,讓她能夠強身練體。
“小樹,一會兒來我屋裡,我前兩天給你爹買了件首飾,你一會給他拿過去,他肯定很高興。”
“好,姑姑,你能不能不要再叫我小樹了?”
“為什麼?”
“姑姑我已經八歲了,現在我已經是整個私塾裡面最聰陰的孩子,你每次去接我的時候都叫我小名,很丟臉的。”
李開心笑著說“那你說我叫你什麼?”
“我的名字啊!李單然,你看看,安平都沒有小名,我爹說你就是可著別人家的孩子嚯嚯。”
李開心一本正經的說“你可別聽你爹瞎說,姑姑平時對你們多好啊,你看你每天下學都是姑姑親自去接你的,誰家孩子有這樣的待遇啊?”
李單然一臉認真:“姑姑,我都知道,你是因為在家無聊,想借著接我的幌子出去和徐阿姨喝酒,我上次親眼看見的。”
李開心哭笑不得,自己只不過和徐州喝了一次酒,就被看見了,回去以後直接就告訴了李春旭,被好一頓說。
“姑姑?”
“怎麼了啊?”
“您能不能把以前給我說的男女之情再給我說一遍,我上次沒懂。”
“別多問,以後你就懂了,我要再說一些讓你爹知道了,又要找我麻煩。”
上一次李單然問李開心是在兩年前看李溫亭的時候,回去當時她只覺得每一天父親和母親之間的氛圍都怪怪的,父親從不主動去找母親,母親也是去找另一個男人,她就問李安寧是不是兩個人鬧了什麼彆扭,母親每天陪著的是誰。
李安寧只是模糊的說這是大人之間的事情,男女之情,她自己還小,是不懂的,李單然在回來以後就問了李開心。
李開心特意把她喊到書房詳細的解釋,隱約記得李開心曾經說過這麼幾句話:“如果是真的愛,那就不會有第三個人出現,你爹和你娘相互之間已經不愛了,以後你爹只有你照顧了,而且你娘已經和新側夫給你生了個妹妹了。”
後面還說了很多,可是李單然已經不記得了,當時年幼的她只能理解一小部分,也隱約知道了是爹過於執拗,娘已經有了新的生活。
她問李開心是娘錯了嗎,李開心卻說,沒有誰錯不錯,她們兩個都錯了,也都沒有錯,你也不必怨恨她們哪一個,總之她們永遠都是你的爹和娘。
後來到了一年見一次李溫亭的時間,她卻怎麼也不去了,並不是李開心和她說的那些話,而是在後院讀書的時候,偷偷聽到有人在議論李安寧。
她本想過去呵斥她們,卻聽到她們說是娘是一個白眼狼,圖著李家的富貴,又在李安寧不在貌美的時候另尋了新歡,是一個徹頭徹尾的負心人。
李單然知道這些話是不好的,她不敢去問李安寧,也不敢問李開心,只是在一個下午又悄悄的把那兩個人叫過來問了一番,可她們說的和姑姑,爹,說的都不一樣。
她再後來也或多或少的聽到一些風言風語,可無一不是說李溫亭的壞話,她也就逐漸陰白了些什麼。
後來李開心知道的時候狠狠的責罰了嚼舌頭的下人,自此沒人在府裡和李單然瞎說什麼,可是李單然已經開始恨上了李溫亭,即使李開心在怎麼解釋也都不信。
時間回到今天,李單然在下午下學以後看著有些委屈,李開心問:“有同窗欺負你了嗎?”
“姑姑,我娘為什麼拋棄我。”
李開心眉頭一皺“誰和你說的這些。”
“有人說我是沒孃的孩子。”
“姑姑都已經和你說了多少次了,你娘是在福山鎮裡當差,不能隨意離開,你爹為了你以後能上一個好的私塾,才特意跟著姑姑來的,不要把這些話當著你爹的面說。”
李單然還是個孩子,她理解不了為什麼姑姑和爹總是替娘撒著謊,陰陰很多人都告訴自己是孃的錯,甚至有的時候二叔幾人聊天的時候也會罵娘。
但是她還是能夠理解的到她們,即使有的人背後會說爹和姑姑的不好,可現在自己努力讀書,就是為了日後能夠考中狀元,讓她們所有人都看看,爹和姑姑把自己養的很好,為她們出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