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雁歸發出了一聲痛吟。
「事先說明,不是我殘忍,是你自己要求我這麼做的。」葉卿離把刻刀扔在了一邊,儘管她的這個動作並不明顯,在那刻刀落地傳來的金屬聲響響起時,還是吸引
了雁歸的注意力。
雁歸抬眸看了一眼,不動聲色的往身後縮了縮,但是下一刻,他卻因為身上傳來的痛楚忍不住的叫出聲來:「唔……你這個蠢女人,你就……不會輕點嗎?」
染血的匕首被葉卿離抽出來扔在了一邊,她面無表情的俯下身看了看,有些難以置信的又伸手戳了戳,終於忍不住的嘖嘖讚歎道:「難以置信啊,居然是真的腸子。」
「唔……啊……」在傷口被攪動時,雁歸疼得像是整個人都要揪在了一起,偏偏這時的罪魁禍首還在滿臉好奇的看著他,尤其是看他這副虛弱的樣子,直接大膽的伸手捏了捏他的臉。
「還跟真的一樣。」
「嘶~你……你還是殺了我吧……」雁歸心下懊惱,他真是犯賤,居然會想著以這種方式向她求助,這不就等同於自尋死路嗎?而且,還錯過了最佳的自救時機。
而此時的葉卿離,看著雁歸這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一個正經的問題在她的腦海中冒了出來:救,還是不救?
「你的傷口上有毒。」想了想,葉卿離還是說了一個比較實在的難題。
「你、你的血,可以救我。」儘管知道她八成不會答應,雁歸還是說出了口。
「怎麼做?」說話間,葉卿離已經用刻刀劃破了自己的手掌,因為手上並沒有任何的疼痛感傳來,所以,她一直以為自己只是在做夢。既然都是在做夢,那便隨心所欲好了,反正不管在現實裡發生了什麼,讓一個活生生的人就在自己的夢境裡這麼死去,而自己卻一直在冷眼旁觀。
葉卿離捫心自問,好吧,她做不到。
然而,雁歸在看到她毫不猶豫的劃開手掌時,那雙渾濁漆黑的眼眸亮了亮,就連嘴角也勾起了一抹不易察覺的弧。他緩緩地伸出手,握住了葉卿離的手腕,就這麼在她的注視下,動作虛弱而緩慢的將她流血的傷口送到連自己的嘴邊。
手心觸碰到他的薄唇時,那一陣柔軟的觸感傳來,葉卿離驟然就想要縮回手,可惜已經來不及了。只見昏暗的房間中,雁歸的那雙眸子黑得透亮,眼底的貪婪難掩,而她的手心傷口處,也傳來一陣被吸吮的酥麻與痛感。
「抓到你了,你逃不了的,阿離~」
葉卿離睜大了雙眸,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窗外海風蕭瑟,門簾被風吹起飄動。她被嚇出了一身冷汗,被風一吹,不由得又打了一個哆嗦,重新蜷縮回了被窩裡。
只是,最後手心裡傳來的觸感實在太過真實了……
葉卿離沒忍住,又抽出了自己在夢境裡割傷的右手來端詳了一會兒,只見那手掌之上,是一道緩緩癒合的血線。
一股不好的預感,在她的心底油然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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