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配擁有伴侶,更不配擁有愛情,他本該只是一件死物,但卻又該死的擁有了生命,擁有了屬於自己的思維與思想。
他所犯下的罪孽,如今,也算作是因果報償,
傷得他明明沒傷,卻痛徹心扉,體無完膚。
不該是這個樣子的,事情不該是這個樣子的啊。
為什麼?做錯的是他,逼迫她的也是他,可是最後承受這一切後果與痛苦的卻是她。
他明明說過會保護她,可是到頭來,卻是讓她承擔了自己的惡果。
對不起。
是他,是他太過自私了。自私之偶,所以……他還是不配被稱之為人是嗎?
儘管,他現在能夠做到人類的所有事,甚至凡人做不到的他也能做到,可他,卻依舊得不到凡人的正眼相待。
……天,矇矇亮了。
屋子裡的動靜也小了許多,雁歸知道她沒有睡,而葉卿離也知道,他一直都守在門外未曾離開。
葉卿離動了動乾澀的嘴唇,想要叫他的名字,喚他進來。卻又不知道自己應該找些什麼話題或者就反噬一事要如何去和他說。.
「吱呀」一聲,門開了。雁歸怕早起的涼風吹著了她,關門的動作很是利索。他三步並作兩步的走到了她的跟前,葉卿離淚眼婆娑,他的樣子也沒好到哪裡去。
俊俏邪魅的臉上染了幾分風塵,他忽然俯下了身,擁住她安慰說:「阿離,都過去了,別怕。」
「……我、我不明白……為什麼……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雁歸,我在夢裡……見到了好多人,她們都說我是禍星,不知羞恥……說我愛上了自己的造物,不得善終……我真的好怕。我們以後,該怎麼辦、該怎麼辦……該怎麼辦?」
「阿離,我會帶你走的,就算赤水也容不下我們,天下之大,總有我們的容身之所。
再不濟,你想想老闆娘,我們也可以像她們那樣,在一個地方居住上一二十年然後喬遷,總會有人不認識我們的。
我們到一個全新的地方……照樣可以……重新開始。沒有人有資格指責你,那群自私自艾的蠢貨懂什麼?
她們根本不知道我們有多深愛,有多離不開彼此。不哭,我只屬於你,也只屬於你一個,有我,便什麼都足夠了。
如果別人敢廢話,那我便殺光廢話之人就是……」
「雁歸,我好累,你能再多抱我一會嗎?就一會會。我想家,想爺爺了,我知道自己做了荒唐的事,也不敢去奢求爺爺的原諒。但是……我沒有辦法,我真的,已經沒有別的辦法了,如果這是懲罰的話,那麼,我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