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兩個老頑童,都一把年紀了還像個活寶似的喜歡打打鬧鬧。不過,這樣的家很熱鬧,挺好的。
「我回屋收拾東西去了。」沈螢初忍俊不禁,一路小跑著進了書房,關上房門,略顯高挑的倩影踏進了光暈裡。漫天的光華將她整個人都籠罩而住,一切都彷彿回到了第一次見到少年的時候,懷揣著心事走進房間裡的少女,心臟砰砰狂跳的走向了高高站立的畫架,耐心的用畫筆去記錄下自己此刻的心情。
背靠在身後堅實的木門上,沈螢初的小手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似乎只有這樣才能夠讓自己
緊張的情緒平復。
她抬眸看去,書房裡的光暈被夕陽染上了金黃,晨起時凋落的花兒安靜的躺在那花盆的一角。儘管已經離開了供養它養分的根莖,它的風華依舊,粉嫩的色彩也變得更加瑰紅暗沉。
朝花夕拾,表意為清晨的花兒黃昏拾起,也表示舊事重提。而在少女的眼中,寓意的是曾經被塵封的一段美好的回憶重新溫顧。溫顧,然而知新。
他從來都不是什麼糟糕的人,至少,在自己的眼中他不是。
螢初將落花輕輕放在了水面上,又再次走向了自己的書架,取下那一卷畫卷,昔日的場景如走馬燈般歷歷在目。而就在她模糊的視線再度聚焦之時,她突然發現,自己手裡的畫卷重新恢復了以往豐富繽紛的色彩。
那畫面之上,再也不是簡單暗沉的灰白了。
少年的笑,也被她用寥寥數筆勾勒,十分傳神的勾勒了出來。
三日後。
羲和南山寺。
要以虔誠的態度和行為舉止來求符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先不說上山的臺階蜿蜒曲折彷彿永遠都沒有盡頭,就是上了山,在入寺之後,還有不少人會用九步一叩的方式去求符。
而寺裡每個月派出的護身平安符都是有數量限制的,當然求籤還好。
寺廟裡的住持不在,沈螢初在得知這個訊息的時候,還有些失望。但當她看到今日主管解籤的師父是一位年紀輕輕的和尚時,她的眼底還是閃過了一抹驚豔。
爹爹果然沒騙她,這南山寺有點東西。
「你也來解簽了?聽說金蟬小師父解的籤都特別準。」
「人家跟佛道有緣,這麼年輕就已經開始幫忙管理寺院裡的大小事務了,好像老方丈還想讓他繼承自己的衣缽呢,但是他沒同意。」.五
「這還不同意啊?南山寺的香火旺盛,接手了是好事啊。」
「金蟬師父本來就不是南山寺的和尚,聽說喜歡雲遊各地,這次來南山寺聽說也是為了等候一位有緣人。還別說,這些和尚師父說話就是玄妙,等到人之後,金蟬師父就要走了。」
「原來是這樣,那我得趁著人家在的時候多求幾支籤。」
沈螢初站在寺門口,向上仰望著還有一段距離的長路,額角沁出了細密的汗珠。她不常信佛,做的最多的也只是在節日聽從父母的吩咐給佛祖添些香油錢,裝點蔬果供奉。
無妨,如果這次求不來的話,多試試就好。白哥哥也說過,他的符也是好不容易求來的,希望佛祖,能夠賞臉吧。
沈螢初如是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