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他握著木棍的右手一僵,被凍得發紅的耳朵動了動,似乎聽到了什麼不一樣的聲響。我也聽到了,握緊了手裡的斷刃,開始認真的打量起四周起來。
「嘶嘶~」三四條顏色黑的發亮的黑莽從巖縫裡鑽了出來,幽幽的吐著蛇信,此時正
在目露危光的盯著我們。應該是我們的篝火吵醒了這些藏在深山裡冬眠的蛇,我朝對面的小道士看去,才發現他那邊的情況也沒比我們這邊好多少。
「師……」小道士有些慌,張嘴就想要去喊身邊的老道士,下一刻就被我動作迅速的捂住了嘴。我朝他比劃了一個靜聲的手勢,眼下這些黑蛇的動作還很慢,似乎還處於觀察獵物時機而動的階段。
我們一旦發出聲音很有可能就會驚擾到它們,而且敵方有多少的數量未知。
「身上有帶雄黃嗎?」
小道士連連點頭,從包裹裡掏出了一包雄黃粉遞給了我。
「這個,怎麼用?直接撒地上嗎?」
我笑了笑,道:「傻瓜,雄黃粉對驅蛇沒用,得用雄黃酒。」
多虧了這老道士喜歡帶酒。
後半夜,許多人都被一股香噴噴的烤肉味給燻醒了,面對這突如其來的一頓美餐,眾人讚不絕口。
「太好吃了,我都已經快一個月沒吃肉了。」.
「呵呵。」我把手邊的水囊遞了出去,隨口問道:「你們道士不是不吃肉的嗎?」
「不吃肉的是和尚,關我們什麼事。蘇姑娘,你真是太聰明瞭。」
「弱肉強食本就是這個世界的生存法則,她不過是一點小聰明而已,要是我我也行。」秦戍一如既往的嘴欠,明明吃得最津津有味的是他。
「這是我生平第一次吃蛇肉,我以前最怕蛇了。」
「現在不怕了?」
「有的吃就行了,哪管得了這麼多?」
香肉在烈火的烘烤之下滋滋作響,油光發亮勾人食慾,就連打坐休養生息的老道士都有些沒忍住的睜開了眼。他本想蹭著沒人注意,悄悄的拿一枝串烤著蛇肉的木籤,嚐嚐是否真的像眾人所說的那樣好吃,沒想到下一刻就他的手就被人給按住了。
「師父,您都已經辟穀了,吃了也沒用,就讓給徒弟們吧。大家吃飽了才有力氣幹活,您說是嗎?」
老道士見自己被抓了個現行,不羞反怒,嘴硬道:「哼,誰要吃這種鬼東西了,送給為師為師都不要。你們放一邊去烤去,這邊擋著我烤火了。」
「哦。」那小道士用埋怨的目光看了他一眼,默默的拿起烤串坐到了對面。
老道士有些鬱悶,其實那些蛇出來的時候他已經察覺到動靜了,他只是不想太快出手而已。嘁,沒想到,在面對群蛇圍困時,自己的徒弟表現得還不如一介女流之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