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赤烏做了個揖,我拉著朔,另有盤算的出了房門。
清脆的叩案聲響起,還在低頭忙碌的掌櫃抬眸,見到是我和朔二人,一張油光發亮的臉上立刻堆起了笑容:「嘿嘿,二位客官,有何吩咐?」
「炒三四個小菜送到我的屋裡,再打盆熱水。」我加重的語調:「還有,不該打聽的事情別瞎問,東西送到了趕快走,聽明白了嗎?」
「明白明白。」掌櫃連連答應,樂呵呵得從我的手裡接過了銀兩。我正想走,身後傳來了一道不冷不熱的聲音:「老闆娘,還真巧。」
雨師妾的身後跟著的侍從又多了幾人,一個個蒙著面紗看不清樣貌,我只是隨意的掃了一眼,應和敷衍了一句:「是啊,真巧。」
雨師妾銳利的目光上下打量了一番我們的衣著,尤其是當她看到我和朔的鞋上沾著新鮮的泥土時,語氣肯定的開口:「你們上山去了,什麼時候的事?」
「我去哪似乎沒有必要跟你彙報吧?國、師、大、人,你還真把這當成是自己的地盤了。」
「你!你用不著這麼陰陽怪氣的,本王知道你嫉妒本王,就算你身邊的男寵……男人不說,你區區一介賤民,怎比得上本王的半點姿色。」
「然後呢?」也許是見慣了大風大浪,對於此刻雨師妾攻擊性極強的言語,我回應的依舊淡然自若。「長得再好看又怎樣?朔喜歡的是我就足矣。若真按照國師所說,只怕天底下貌美的女子多了去了,我難不成還要見一個嫉妒一個去?」
雨師妾冷哼了一聲,她的目光看向了朔,眼中的冷傲也逐漸的變成了痴迷,她想要找機會和朔搭話,這一點我是知道的。但是我並不擔心,她如此挑釁我尋找自身的優越感,想要表明愛意卻又不敢太明顯囂張,其實都源自於她對於朔的恐懼啊。
他的實力有多恐怖,雨師妾已經領教過了。也正是因為如此,她不僅是愛慕,更是想要把朔拉到她們的一放陣營。
「是麼?老闆娘還真是貴人多忘事,之前被我教訓的還不夠嗎?」她忽然走上前來,聲音壓得很輕,「等著吧,你看看他能護得了你多久。我們走。」
「呵,別搭理她。」
「汐兒。」朔摸了摸我的
臉,問道:「你是在吃醋嗎?」
「你個呆瓜!什麼吃醋啊,我這是氣得,看不出來嗎?」
朔若有所思:「看得出來,臉確實很紅。」
沉睡的女孩緩緩地睜開了雙眼,眼中無神呆滯,而她的腦海裡也不停的迴響著一個聲音:
「它來了,它就要來了,快準備……準備獻祭……」
獻祭?獻祭什麼呢?
女孩捫心自問,疑惑之際,她的眼前一晃,只見一把鋒利的匕首突然猛的朝她刺來,刺向了她加速跳動的心臟!
「不要——」女孩驚撥出聲來,猛然間坐起,才驚魂未定的環視了一眼周圍的環境。是在客棧,還好,還好。那個夢,好真實,為什麼會給她一種錯覺,那錯覺就像是她已經死過了一次呢?
她大口的喘著氣,冷汗已經把衣服溼透了,她低眸看向了自己心口的位置,這才發現自己的胸口處不知何時出現了一條顏色極淺極淺的蛇。她下意識的伸手去摸,可就在她的手觸控到蛇紋的一瞬間,那條盤著的黑色驟然消失了。
她皺眉,隱約間似乎聽到有人在呼喚著一個名字。
「駱泠……駱泠……快……動手……」
駱泠是誰?還有剛才她隱約間回想起來的關於「獻祭」的片段,好熟悉,但是又回想不起來究竟是什麼時候,在什麼地點發生的事。
越是去回想,女孩發覺自己的腦袋越是疼痛難忍,她到底是誰?到底是誰……
「哐當」一聲,房門被人大力的推開了,差點跌倒在地的店小二滿臉堆笑,賠禮道歉說:「抱歉,我、我這人做事總有些毛手毛腳的。」
「你是什麼人?」女孩裹緊了身上的被褥,儘管渾身溼漉漉的難受,她警惕的問出了聲。隔著屏風,店小二把飯菜都放在桌上,交代了一番自己的來意之後轉身就要走。
「姑娘慢用,有什麼事情儘管吩咐。」
「慢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