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旁邊看著她忙活了半天的虞臣,見收拾完了,語氣有些焦躁的開口。
“你到上班時間了吧,快回去吧。”
“你這是在趕我走?”安幼斜眼瞅了他一下。
虞臣悶著頭,眼底有些發青,斟酌著開口。
“你就別管我了。”
“醫院有護士的,沒耽誤你上班。”
安幼聞言側過頭看了一圈。
三人間三張病房,不足20平的房間裡,病患加上陪護擠了六七個人。
這一層住院部,這樣的病房有10多間,也就兩個護士在倒班。
就虞臣這樣行動不便的,一會兒要上衛生間,一會兒要喝水。
除了個人的陪護,哪會有護士能得空顧得上他。
於是她嘆了口氣,從旁邊撈了個小凳子坐在虞臣的床邊。
“我下午請假了,這兩天先在醫院照顧你。”
“等你好一點了,我再回去上班。”
安幼說這話的時候心裡不是沒有芥蒂。
但是轉念一想。
這一回,她有幸跳出了時間迴圈。
虞臣沒有變成記憶中那副不可理喻的樣子,也沒有在畢業後將她囚禁起來,逼著她結婚。
雖然虞家落魄後,他變得有些纏人。
但現在這些小打小鬧,倒也沒有對安幼的生活造成太大的影響。
她想當個明事理的人,儘量不把那些還沒有釀成的過錯,都歸咎於眼前人的身上。
看著躺在床上看起來有些悽慘的人,安幼心裡覺得,自己之所以現在能坐在這兒。
很大機率是因為,虞臣過得真的有點慘。
曾經的虞家大少爺在江城一呼百應,那些富二代哪個不是圍著他轉,一門心思想跟他攀好關係。
可現在虞家倒了,牆倒眾人推。
虞臣被人打成這樣,他原來那些好哥們,連一個肯站出來幫他的都沒有。
所謂酒肉朋友,就是醒時聚,醉後散。
關鍵時刻派不上一點用場。
安幼盯著他看了半天,虞臣多少有些不自在。
他偏了偏頭,有些懊惱的閉上眼。
越是不想讓安幼看到他目前這個狼狽樣子,這些糟心事越是都讓她碰了個正著。
旁邊的小孩哭聲愈演愈烈,進來十多分鐘了,安幼被吵的腦仁都是疼的。
更別說一直待在房間裡的虞臣了。
她看見床上人緊緊皺著的眉,忍不住站起來,湊過去低聲問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