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幼扯過他的手攥緊,放在掌心。
“如果你放棄繼承你父親的公司,那你的哥哥,他會不會放過你?”
裴瑾聞言詫異挑眉,“我放棄繼承,他不應該歡天喜地的慶祝才對?”
“那是你的想法。”安幼抬頭看著他,神色認真。
“你父親或許更想把公司留給你?”
“我不要他的東西。”裴瑾神色冷淡,語氣帶著厭惡。
“他以前不在乎自己的妻子和孩子肆意出軌,逼的我母親自殺。”
“那就應該有我不會認他的覺悟。”
“裴瑾。”安幼嘆了口氣,“你太偏激了。”
“我記得你以前和我說過,你父母是商業聯姻,他們在結婚之前沒有感情。”
“是這樣沒錯。”裴瑾垂下頭看著她,眼睛裡有血絲。
“但他明知我媽生下我後,患了那麼嚴重的抑鬱症,為什麼?”
裴瑾的氣息一瞬間急促起來,抓著安幼的手用力,握的她生疼。
“即便是騙,也要等她病好後再接那個女人進來吧?”
聽出他尾音裡的哽咽,安幼沉默了許久。
安撫的抱了抱他,才小心翼翼的斟酌著言辭,勸道。
“是他不對,可那個女人也有錯,不是嗎?”
裴瑾靜靜的望著她的雙眼。
安幼嘆息一聲,“你就甘心,讓她們拿著本屬於你和母親的一切,瀟灑的活下去嗎?”
“你想讓我去搶奪繼承權?”
裴瑾的聲音乾澀,看著她的目光裡有不可名狀的陌生情緒。
“別多想。”安幼伸手蓋住了他的眼睛。
細膩的睫毛在指縫間刮蹭,有些癢,但安幼依舊緊緊捂著沒有鬆開。
她怕看到裴瑾或懷疑或失望的眼神。
“為什麼想我回去?”
裴瑾沒有追問,只是語氣平靜的對她說。
“你擔心裴陽將來得權後會對我不利?”
“我當然擔心。”安幼從他懷裡直起身子。
“既然當年她母親能那樣對你母親,那等他掌握了裴家命脈後,你又怎麼確定,他不會轉過頭來置你於死地?”
裴瑾沉吟半晌,點了點頭。
“不無可能。”
“是啊。”安幼緊緊盯著他的雙眼,語氣誠懇的說。
“裴瑾,你要變得足夠強大。”
“只有站在足夠高的頂峰,變得堅不可摧。”
“才能讓心懷不軌的人,把那些骯髒的想法咽回肚子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