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聽說,館主面黑心惡,好比毒蠍,不僅剋扣銀錠,還不將他們當人看,過得悲慘伶苦。”
“人各有命,自是造化。”被人懟著面罵,偏生還不能反一句,林清致忍住不爽,又覺得情緒不大對勁,添油加醋道。
“鬥獸館館主也忒黑心窩子,這般可憐的乞丐,也好意思讓他們與猛獸廝殺,萬一有個好歹,可真鬧出人命了。”
“依你之見,是要將此館查封?”
林清致猛然僵硬,她訕笑著,偏生又不能講話太直白。
“京城寸土寸金,人口眾多,若查封此館,又怕小乞丐們無處找事做。”她故作憂愁,“且聽聞幕後清場的小廝,皆是殘障,想來這位館主,應該不是極大惡者。”
“傳謠有誤。”楚燁輕啟薄唇,似笑非笑說了這四個字。
卻讓林清致懸在喉嚨的心,終於放下。
巧的是肚子爭氣,突然餓得發出響音,二人相視,林清致嘴角揚起,紅斑的臉容綻放微笑,竟不醜,反而還帶著可愛。
楚燁望了眼紅斑,好似淡了不少,且消了許多。
他哪知,這是林清致回來時,將特製藥粉匆匆忙忙抹在臉上,還未全部塗完就被車伕催趕著離去。
這才讓紅斑又小又淡的,隱隱約約露出那副白如皓雪的豔豔絕色。
膳食飽腹,林清致自個兒回了房,倒頭便睡。
月色濃郁,楚燁縮手縮腳進入,身旁還跟了位神情激動的若雨。
“王爺,娘娘在四周佈下了機關,你小心些,莫要碰到才是。”
“嗯。”
楚燁雙手一揮,隱藏在暗格的玄機便顯露於目,他漫不經心寬衣解帶,雙足點地飄然落於香軟床榻。
懷中,林清致睡得像小貓一樣安寧規整。
楚燁冰冷神情微有些和緩,他靜靜地將小姑娘鬢髮,拂至耳後。
又想起一件極為重要的事,旋即翻身離塌,從懷中抽出一把鉗綠寶石的剪刀。
小心翼翼剪取林清致的一摞青絲,又咔嚓剪取自己的,將它們握在滿是繭子的掌心。
他眸光滿是溫柔和繾綣的愛意,像對待極為重要的事情,神情肅容專注,將兩摞青絲盤成死結,還用內力下了個結界。
楚燁滿心歡喜,將髮結藏於衣襟中。
倘若從小跟在他身旁的玄一見到,自家主子竟露出這副神色,定會驚得嘴巴能塞下一顆鴨蛋!
“結髮為夫妻,恩愛兩不疑。”
低沉沙啞,宛如醇酒般濃厚的磁性男低音,緩緩在耳邊響起。
林清致雙眸突然睜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