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後才知,原是魔主晚上派死士,用內功建設鬥獸館,才能如日登天,一氣呵成建設完畢。
因事先在花滿樓大肆宣傳,還是頂著花魁清兒姑娘身份,故而許多世家公子、權貴富商皆來給面子觀賞。
鬥獸館四通甬路,最中間的一條是館內工作人員進出所用,一直連通山牆倒座房。
房前置了座銅鐵缸,盛滿清水,爐缸兩邊則是簡陋的抄手遊廊。
“你們同宗師學習週日,許見漲不少,我從野外牽了頭野虎,屆時會放入館中,你們誰想去應戰?”
聽見野虎,眾乞丐嚇得呆若木雞,有些已經挪動腳步往後退。
林清致悉數看在眼中。
這些話語,她每日都會與之共說,就看哪些是在混日子,哪些是在認真學習想賺錢。
對於混日子的,倘若接連數天也未曾參加,她就會驅離除名。
林清致不是善人,建立鬥獸館的初心,便是以牟取利益為目的,她是俗人,爛掉錢眼子中、滿身銅臭氣的粗鄙。
“清爺,這般危險,鬧出人命怎麼辦?”
“我說過,每每商上場,需籤生死令才行,你們自行掂量!但我肯定,若想挑戰,勢必狠賺一筆。”林清致的聲音威嚴而冷漠,嬌麗容色滿是算計。
小叫花子頭搖得跟撥浪鼓一樣,紛紛你看著我,我看向你,不敢貿然出去。
他們怕死,他們惜命,縱使黃金就在眼前,但他們覺得,不必要為此涉險。
然而,披頭散髮的小乞丐立即上前,清瘦薄弱的身軀就像一道巴掌,狠狠打響退縮不前的小家花子臉頰。
“你不行,太瘦了,萬一出現意外,你可就真被猛虎吃了。”
小乞丐抬起清澈幹冽的眼眸,嘴角竟浮現幾絲譏諷,旋即便掩了下去。
他挪動腳步,靠近林清致,帶著極為清冷而磁性的嗓音,“惡龍尚不為懼,豈駭區區虎獸?清爺儘管放心。”
遂身型高瘦,但還是比林清致高出一個腦袋。
鐵石頭此時,也站了出來,黝黑目光透著堅定,“清爺,您供衣食,帶我們如再生父母,莫說參加比賽,哪怕下油鍋我也願意。”
其他人依舊望而卻步,覺得為此搭上性命,甚不值得。
林清致見有兩人參加,遂無奈作罷。
想來,還是自己太過寬鬆,沒有讓他們體會到,為了金錢,能以性命作籌碼進行賭注。
往後必須逼得緊些,末位淘汰制雖毫無人性,卻十分有效。
她不是善人,沒必要為這些小叫花子負責。
天下眾人,皆以利益往來。
盛夏暑天,雲層圍剿烈日,揮去半抹燥熱。
裁判長舉著特別製造的迴音話筒,站在最高處大聲喧喝。
“本次人與虎獸,誰能更勝一籌?諸位可去前座買定籌碼,正式壓住!”
林清致帶著餘下的乞丐們,躲在暗處觀看尚未坐滿的現場。